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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祯放下碗,伸手接过药包,不禁诧异道:“这是药?”
“嗯,止咳清肺。”他记得家神是这麽提醒的。
谢祯盯着掌心里不大点的纸包,擡头看他,不敢确信:“就你刚才拿出那麽几粒?能治好柴夫人的咳疾?”
又看了一眼,“不需要熬煮吗?”
她印象里,什麽病不需要一大包药材熬煮出汤才能医治啊?就她六弟方才从那小袋中拿出的几粒小小的药丸,能行?
而且那药丸也从未见过,怎麽还圆滚滚的两种颜色?
谢豫川下颌轻点,“应是可行,神药总归玄妙。”
一听这药是家神所赐,谢祯什麽疑问也没有了!
在她心里,谢家的那位尊贵的家神赐下的神药,能治百病消万灾。
她把药收起,端起碗,“好,我一会就过去,那柴夫人也是可怜,我见她咳了一路。”
谢豫川咬着半块压缩饼干,眸色深重,似在想事。谢祯见状没再打扰他,喝完面汤去了柴家人那边。
谢豫川擡眸看着谢祯与柴家说话,很快,谢祯身影消失在门口处,他便收回目光低头拿着烧到一半炭黑的木枝在地上不知道划着什麽。
上午的时辰,如无意外,他几乎很少听见家神的声音,谢祯过去送药,他便盘膝在地上研究梦中学习的那套阵法。
好的阵法,能做到随外物千变万化,他正在推衍敌我不同情况下的衍化之法,越琢磨越沉迷其中。
旁人看他拿着焦黑的木枝在地上比划,却看不明白。
就连身旁不远的张达义,看得比较真切也完全看不懂,看向谢豫川的目光不禁佩服。
他虽看不明白其中深意,但那宛如古书中描绘的阵法形势倒很像。
谢家子流放在路上,还在研究精进行军之法,一时间,张翰林心中深受鼓舞,自觉自己也不能就此怠惰,荒废了一肚子学问。
他再次把目光投向左侧房门,谢家那小儿,已经三四岁否?
到了该开蒙的时候了。
不知谢家介不介意他来为小儿开蒙,也能让他为谢家略尽薄力。
柴嵇和柴进父子,一夜醒来,也没有想好合适的时机。
一来,不确定谢豫川是不是真的通神;
二来,不知柴家之事,谢家的家神能不能神通广大。
柴进总觉得他爹过于谨慎,柴嵇却不觉得。
一夜而已,不过花几个银钱,先表明一点善意,後期如确定了,反倒好说话。
所以谢豫川等了一宿,也没等到父子俩接下里的举动。
但是,柴家父子却意外等来了谢豫川的善意。
谢祯对柴进道:“我听柴夫人的咳疾越发严重,这是我们谢家止咳清肺的药,有一些奇效,侯爷和世子不妨给柴夫人试一试,免得身体受苦,路还长着呢。”
柴进一脸茫然地接过谢祯递来的纸药包,有些发愣。
他此刻的念头,与此前谢祯一样。
什麽灵药?
这麽一小包?
柴进擡头,目光动容,却又带着一丝紧张:“多谢谢二姑娘惦记家母,冒昧问一句……这药怎麽熬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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