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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顺美道:“就这麽一个小破村儿,要什麽医务室啊。俺们村儿里都是赤脚医生,谁生病就把他喊个来。有大病就去县里找大医院治,也不敢用他啊。”
确实,原容点头,交通不发达的农业地区,是有一些懂医理的人医治感冒类小病;而有些更落後封闭的地方,甚至迷信偏方丶巫师,把装神弄鬼的人奉为医生,就比较害人了。从身份信息来看,这个药师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起码能救回一个感染的人。
等下,感染?
一丝灵感闪过原容脑海。感染人成人狼的……真的是瘟疫吗?
经历过两次SE-3式病毒的世界,原容见识过真正病毒感染的威力。而上次他被变成狼後,并未感到身体和精神比之前有什麽变化,只是“阵营”这个人为规定的东西被迫改变了而已。
他不确定的压下这个念头,没有开口。
衆人讨论一番,一致认为必须调查小径通往的地方。
潮冷无太阳的阴雨天气,积水很难蒸干,泥土小路更被大小深浅浑水坑占据,难以下脚。
原容十分好奇村里人平时吃什麽。
从第十个木屋看,柴火潮了,也没馀粮,做饭的大锅更是扔到角落。难道全靠打猎?可碰上这种天气,出都出不去。
原容的家居服装扮已然暴露了神格者身份,也不藏着掖着,在衆人或震惊或审视的目光中,凝出水龙,示意衆人坐上。空气里水分极高,昔日最大井盖粗细的水龙,如今有老树干粗,湍急流动的水流发出激昂铿锵的水浪声,一声尖啸腾空而起。
离地十米之多,衆人才俯瞰到远处景色——小径伸出去约五十米,尽头竟有一个庙!
许是冷静如韩智喜,也忍不住惊讶的张大嘴:“怎麽会有这个?”
随着水龙飞近,庙的模样从弥漫的白雾遮掩中逐渐清晰,这让心绪杂乱的衆人更感到难以言喻的震惊——太奇怪了。
中国古建筑式的庙顶上,蹲着一个说不清是狼还是狗的瓷质雕塑,彩釉被腐蚀脱落,露出下面廉价的劣质泥胚。而它的奇怪之处,在于它的朝向。
原容不懂风水等学说,但庙宇这类建筑,背阴一定不对劲!
水龙缓缓停在庙前面潮湿的草地上,衆人无言一一走下。
站在地上看去,庙约莫五米高,墙皮暗红色,剥落了大半,在阴沉沉的天色下,显得诡异而死寂。庙门一左一右的守着两个雕塑,却不是传统中的石狮子,而是比庙顶小些的彩陶“狼狗”。门栏上破旧的牌匾用金漆写着三个大字,可惜金漆剥落太严重,认不出是什麽。
面对这麽一座邪门的庙宇,竟无一人上前。
刘顺美自落地便一个劲的默念阿弥陀佛,心神极不定的模样,她的女儿对这类迷信行为好像极为反感,一个劲翻白眼,碍着面子没发作。
伊万大叔对邪气四溢的建筑震惊在原地,喃喃着没意义的话。韩智喜和曾我作为两个留学生,直觉这庙不对劲,却说不出所以然。格瑞达瓦则显得有些兴奋,他好像很喜欢中国古建筑的风格,已然绕着庙宇来回观察了三圈。
相比之下,反应最正常的就是研究生男女了。原容注意到这点,不着声色的搭话:“这庙长得可真邪门……怎麽这麽阴呢?”
女研究生出声:“坐南朝北,北又有死水,建这庙的人在想什麽?”
见原容吃惊的望过来,女研究生苏可解释道,她正是钻研风水学的研究方向,而坐南朝北,不光寺庙,已是建筑中一大忌;再加上面朝的北方村落正中一潭死水井,更是阴到不能再阴的破布局,别说庙宇了,房子都不敢这麽盖。
原容若有所思:“那,这种不好的风水对庙宇有什麽影响呢?”
苏可想了想:“这种风水我没见过,只能现推。不过除了阴之外,也没什麽其他缺点。……庙宇里的僧侣容易得病,仅此而已。”
听到二人讨论,衆人已经围了过来,震惊之後,还是要回到正题上。
韩智喜皱眉:“那也不是坏到极点啊?”
苏可说不出更多所以然,她的视线顺着庙宇朝向看去,天色略晚,阴冷的白雾愈来愈大,已然要看不清森林轮廓了。
原容便建议到:“邪门归邪门,必须进去看看才能了解更多。”
格瑞达瓦自告奋勇打先头,庙门用横木拦着,把横木擡起,破旧的木门便开了。下一秒,霉味与几乎凝成实体的冷气扑面而来,这庙里竟冰箱般,比外面还冷!
衆人适应了昏暗,才看清内里结构。
庙不是很大,约莫二十平米,构造也简单,正中一座到天花板顶的巨大彩色雕塑,彩釉剥落极多,但能看出和庙顶丶门口的雕塑如出一辙,是一个似狼似狗的动物。
它穿着古代的繁杂长袍,尖翘长嘴微张着,动物毛发刻画的粗鄙而凌乱无章,像是要塑造出它威严可怖的形象,它怒瞪双目,双爪尖锐,似下一秒就要扑下来。
在它庞大压抑的笼罩下,有一张供奉用的矮桌,而让人毛骨悚然的,那矮桌上的香炉竟插着三只点燃的香!
起初,原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定睛看去,那三只极长的香顶火星明灭可现!
这诡异的场景让人冷汗爬上後背,大胆如格瑞达瓦,也不忍声音有些抖:“这什麽香,能在这种情况下不灭?”
纵然环境阴冷潮湿,这香就是淡淡的燃烧着,仔细看去,细小的烟气冉冉升起,即刻消失在空气里,不留痕迹。
可……这是谁点在这的?
气氛沉了下来,衆人面面相觑,无人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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