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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好整以暇地勾了勾唇。
阳光呈条状映在她的眼皮上,一动不动。
傅清微不堪其扰,把自己缩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个乌黑的脑袋。
小三花沐浴着温暖的冬阳,已经惬意地舔起了毛。
主人比猫还懒。
傅清微严格自律,很少赖床,冬天温暖的被窝也不能摧毁她的意志,穆若水不由地起身,探进被窝里,担心地去摸傅清微的额头。
昨晚在山里吹了那么久的风,极有可能感染风寒。
傅清微被她冰凉的手掌一冻,不想醒来也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美梦荡然无存。
穆若水收回手,问她:“既然没有生病,为何赖床?”
傅清微盯着她的脸,仍有些没回过神,说:“做了一个梦,舍不得醒。”
穆若水问:“什么梦?”
借着朦胧不清的睡意,傅清微大胆地双手环住了她的脖颈,将她从床沿带了下来,和她一起倒进软和的床里。
傅清微侧着脸,和她四目相对。
“你。”
穆若水顿了顿,问:“我什么?”
傅清微伸手找到她垂在身侧的一只手,环在自己后腰,小臂紧紧贴着她的身体。
“梦见师尊这样抱着我。”
傅清微又贴近了一些,一层睡衣什么也没隔着的,面对面和女人抵在一起,软热,绵柔。
傅清微抬起眼帘,距离太近看不清对方深邃的眼神,只能落在近在咫尺的红唇,饱满湿润。
梦里也是这样。
温热的气息呼在她的唇上。
女人缓慢开口:“然后呢?”
然后她们就接吻了,唇舌交缠,你勾着我,我推着你,来回汲取彼此口中的甘甜,吻到唇瓣红肿也不罢休。
傅清微强装镇定道:“然后我就醒了。”
穆若水恍然:“原来如此。”
她拍了拍傅清微的后腰,收手时若有若无地拂过下方起伏的高处,暖热的呼吸自她的唇前远离,说:“起床吧,收拾行李。”
“是,师尊。”
傅清微从加快的心跳声中缓了缓,起床动作利落地整理床铺。
吃完穆若水煮的面条后,傅清微回房收拾行李,衣服之类的都好说,麻烦的是在山上吃什么,昨晚忘记进厨房看看了。
“师尊,山上有冰箱吗?”
“有。”
穆若水正在逗猫,傅清微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我们待会得去趟超市,至少准备一周的伙食。”
幸好买了车,否则不知道这个家怎么搬过去。
“随你。”
傅清微听见客厅逗猫棒上的小铃铛声,轻轻地笑了笑。
等傅清微从卧室出来,穆若水把逗猫棒收到高处,说:“现在去超市?”
“对。”傅清微点了点头。
两人穿好外套下楼,来到停车位,傅清微谨遵司机守则,在北风里严谨地绕车一周,她在网上多次刷到过新闻,冬天有许多流浪猫为了御寒躲进汽车发动机、车胎各种能挡风的地方,司机没注意,开起来后小猫不慎丧命。
傅清微来到车头,一只狸花飞快地从车胎底下蹿走,动作之利落,速度之快,一眼就让傅清微认出来,是小区女王——之前保护小三花那只棕色的小狸花。
小狸花跑出十几米远,回头警惕地瞧瞧二人,寒风里皮毛瑟缩,几步又钻进了另一辆汽车底下,不见了踪影。
离开春还有一两个月。
过两天又要下雪。
它未必熬得到春天。
就算过了这一个冬天,还有难熬的下一个。
傅清微上次带她去医院绝育的时候,医生说它的年龄不到两岁,说不定比三花还小,因为在野外待久了,看不出小猫的样子了。
穆若水凑近她出神的背影,在她耳边道:“你想把它带走?”
傅清微偏头看她,喜形于色:“真的可以吗?”
穆若水本来想拿乔一下,让她哄得自己开心,她就帮她抓猫,现在傅清微因为她一句话这么高兴,不用哄穆若水已眉梢微弯,点点星光亮起在漆黑如夜的眸子里。
穆若水不由自主地笑道:“当然可以。”
傅清微踮起脚尖,在女人冰凉脸颊轻轻地亲了一口,像吻在梅花上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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