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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37章◇
◎一路上,倒是都很安静。或许,他和我一样,小心翼翼的,不想好不容……◎
一路上,倒是都很安静。或许,他和我一样,小心翼翼的,不想好不容易见一面,还要因为一些琐事,争吵。
到家之後,都已接近凌晨。
卧室里的大灯坏掉了。之前打电话的时候,跟他提这事了,想让他找人过来看看是怎麽回事。他大概是把这事忘了,也没找人来修。所以,这两个周以来,我在卧室里的时候,只开落地的台灯。
他去卧室里换衣服,发现灯坏了,偏还问我:“灯怎麽坏了?”
听他这麽说,我其实心里难受的很。却也只好不露声色,“嗯,坏了很久了。”又何必再提,我之前在电话里就跟他说过这事了。反正他也是忘了。
尽管已经很晚了,可是折腾了这麽一通,又或者是因为白天喝了一杯咖啡的原因,现在竟然一点都不困了。
索性去厨房里,把昨天买的葡萄洗了,又把火龙果和猕猴桃,剥了皮,切成块,放到果盘里,端到茶几上。
他正坐在茶几旁边的沙发上抽烟,电视调到了体育频道,播放的是NBA的篮球赛。读高中的时候,班里的男孩迷恋篮球这项运动,每天挂在嘴边的,就是火箭队丶湖人队……,那时科比正值职业的鼎盛时期,还有詹姆斯等等。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一眨眼的时间,科比都已经退役了。我对这项运动,也依旧是道听途说,一知半解。
又去厨房,倒了两杯温开水,一杯给他,一杯给我。杯子是我在名创优品买的,情侣杯,他的是蓝色的,我的是粉色的。
我把他手里的香烟,试探着,慢慢的抽出来,扔到垃圾桶里。他只是看着我的动作,并没说什麽。我又用勺子盛了一块猕猴桃,递到他的嘴边。想让他吃点水果。
他有的时候,往那儿一站,身姿挺拔,如林下风。又西装衬衫,衣冠楚楚。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可是私下里的时候,说话丶做事,总让人觉得,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就像现在,他说:“江小禾,用嘴喂我。”眼角透漏的,都是轻佻的意味。
我瞬间脸就红了。直接丢开手。那样的事情,我想,我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出来的。他冷哼一声,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把玩着,“你不是喜欢我吗,怎麽,这点事情都不想为我做?”
我也不知怎的,或许是因为他说的这句话,又或者是因为别的,竟鬼使神差的用勺子盛了火龙果,用牙尖,轻轻的咬住,凑到他的嘴边。虽是尽量避着,却也还是碰到他的唇,只觉得,有无尽的凉意,让人心里一颤。偏他把那块火龙果的大部分吃到嘴里,还不算完。又掐着我的後脑勺,固定住,舌伸到我的嘴里,把被我咬下来的那一小块,卷走。这期间,我只是觉得,自己的心神都不稳了。脸红的跟什麽似的。本就扎的好好的马尾,被他扯的,松松散散的,还有几绺,垂在额前,不好看的很。
我以为,他接下来,还会有什麽动作,只是没想到,他就此丢开手,装作没事人似的,捏着杯子,喝了一口水,就依旧漫不经心的看起电视来。
我对他恨的牙痒痒,却不知道做什麽好。想着以後,再也不平白的做这种,被他戏耍的事情了。
夜深了。
我也不想问他,看到什麽时候。兀自去了卧室里,打算换上睡衣,睡觉。他的那些坏习惯,大概是改不了了。换下来的衣服,横七竖八的,扔在床上。我只好先把他的烟灰色衬衫和黑色西裤都挂到衣柜里,等着回头送去干洗。又把他那一看就价格不菲的,意大利真皮皮带卷好,放到抽屉里。我也是无意间注意到的,皮带的扣上,刻着两个英文字母,不仔细看,是看不到的。我站在那里,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把那卷好的皮带,拿出来,在落地的灯前,昏黄的灯光下,细细的看了看,分别是,大写的字母S和Y。S应该是随的第一个字母,那Y呢。应该也跟黄辛没有什麽关系。会是谁呢?正如此想着的时候,他从外面进来,看到我拿着皮带,凝神站在那里,问:“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莫名的紧张,明明我才是那个心底最坦荡的人。以至于慌的,差点把皮带掉在地上。不过,很快也就平静下来,说:“没怎麽啊,你下次能不能把你换下来的衣服,挂到衣柜里,把皮带也放到抽屉里啊?”
他不做声。
那晚,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好久都没有睡着。胡思乱想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後来,又觉得似乎不大可能。他应该不会的。或许是我想多了,那两个字母也只是巧合而已,也说不定呢。
可是,这样的事,又不能问他,问了,就没什麽意思了。
说起来,要是几个月前,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应该不会如此的犹疑和纠结。那时,我对他和这段婚姻,都怀着一种置身事外的态度。也就是,是合,是离,都无所谓。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损失。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说不上来的,心里酸涩,不是滋味,甚至想掉眼泪。
或许,我心里也是很清楚的,现在,想抽身,不会那麽容易了。
转过身,看着他背对着我的,冷硬的脊背,眼泪一滴滴,滴在枕头上,不一会,就湿了一小块。其实,我已经在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要发出声音,以免吵醒他,被他看到,会很尴尬。可最终还是被他发现。
他伸手,开了床头灯,又转过身,把我搂在怀里,问:“江小禾,你大半夜的,想做什麽,嗯?”
我怕他烦,再像上次那样,穿上衣服,摔门就走。只得把眼里的泪水,都憋了回去。连带着那些喉头的酸涩。
“我今天下午四点多在广州开完会,又坐了最快的班机飞回来……你还想要我怎样?”他嗓音喑哑,带着少许的疲惫。
“顾随,会不会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终究是,试探着,说了这样的话。我觉得自己真是个没出息的人。真真儿的没有。能问出这样的话,就意味着把自己的软肋拿出来给他看。一个人连底牌都没有了,以後只能被别人紧紧的捏在手里。
“你要是乖乖的,听我的话,我自然就留你在身边。你要是像今天这样,动不动就跟我闹,我烦了,就不要你了。反正外面抢着要做我顾随女人的,多的是。”他的话语里面,有几分哄骗,也有几分真实。
我尽力的扯出来点笑,但是我能想象的出,那笑,应该是异常的难看。“好啊,你要是什麽时候烦了,就直接跟我说。我自己离开,省的落一个死皮赖脸的名声。”说着就从他的怀抱里挣出来,紧紧的靠着床边躺着。
他的呼吸都有些粗重了。或许他也是从未遇到过我这样,在他面前,极度自卑,又极度自尊的人吧。是以被气成那样。
很久,他关了灯。又伸了胳膊,把我捞回到怀里,低声说:“乖,为了今天的竞标会,昨晚我跟季平还有几个核心组的成员,熬了一整宿。你别闹了,让我睡一觉。明天带你去爬山。”
我没做声,只是在他的怀里,也困的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了。後来也就睡着了。
呼呼的北方刮了一夜,睡梦中也依稀听到那呼啸而过的声音。
再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中午了。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床边已经是空无一人。我拿指尖,摩挲着他睡过的地方,那里只留下一丝冰凉。
昨晚的事情,像是什麽似的,横亘在我的心头,久久不能平息。可心里再怎样,也总归是急不得,只能慢慢的等。
恍惚记得,他六点多就出门了。或许,又去公司了吧。
在床上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心里一万个感谢这个冬季的假期,能让我在床上肆无忌惮的赖到这个时候。却看到,他就在窗前的沙发上坐着,看着我。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只穿了内裤和吊带,虽然被他搂着睡了一夜,可依旧有些不好意思,忙把自己裹到被子里。
他留下一句,“午饭做好了,醒了就起床,吃饭,下午去爬山。”
我穿着衣服,心里还在嘀咕,莫名其妙爬什麽山啊。我最是一个不爱运动的人了。别说爬山了,就是爬楼梯都有些费劲。以前爬的那些山,无论是泰山还是华山,从来都是坐缆车上去的。就是去爬广州的白云山的时候,朋友们爬的跟玩似的,我在後面累的直喘。所以,我内心挣扎着,要不要和他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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