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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46章◇
◎其实,关于离婚的事情。他说,自己一辈子最多结两次婚。我以为他也……◎
其实,关于离婚的事情。他说,自己一辈子最多结两次婚。我以为他也只是那麽说说而已,不过是为了气我罢了。毕竟,这一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大概已经让我们彼此都对对方倒尽了胃口。哪里有不想分开一说呢。更何况,围绕在他身边的,大多是比我漂亮,有情致,又善解人意的人。他怎麽可能会抓住我不放呢。
可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斟酌,我才知道,他可能真的暂时不打算离婚。当然我不会再自取其辱的认为,他是对我有所留恋。或许,他只是为了恶心我罢了。
那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我打他的电话,他从来都你不接,发微信,不回。我也想过,他想这麽拖着,就拖着吧。反正我之前也听说过,分居两年以上,婚姻自动解除。可是有时候,想起来,仍是觉得不甘心。只是想要,和这生命中有污点的生活告别,然後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所以,等到阳历六月份的时候,天气渐渐的热起来了。有时候,热的路边的树叶,都蜷曲了起来。人的心里,更是存着无止境的烦躁。有时,乌云重重,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大雨,却迟迟下不来。如此的时候,心里也是有无尽的情绪,无处发泄。
我就是在这样的周五的午後,打车到他公司的楼下的。
之前,我来过几次这里,每次都对这座大厦,乃至这里面的人,存着些许的敬意。但是此次,却颇有些反感和厌恶。
一楼前台的姑娘问我,“请问你找谁,有预约吗?”
“我是江小禾,我找顾随。”
她似乎对我对她们都顾总直呼其名,颇有些诧异。“我打电话问问,您稍等。”
电话那头的人,跟她说了什麽,我无从知晓。只知道,她挂了电话,就跟我说,“不好意思,江小姐,顾总不在公司。您再打电话跟顾总再约时间吧。”
我就知道,他会无穷无尽的对我耍花招。我说,“麻烦你告诉顾随,他不见我,我就在楼下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他下来为止。”
那时,天似乎已经阴的特别厉害了。大厦前面有绕着花坛的用大理石铺的台阶,我就坐在那儿等着。或许是因为,这样的天,给人一种想要回家的感觉。所以,路上的人,大多是行色匆匆的。
我即使坐在那儿,心里也是难受的无以复加的。不知道,他为什麽老这麽拖着,也想不通,他为何就不能放了我呢。
很快,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噼里啪啦的。天上更是轰隆隆的雷声,咔擦咔擦的,仿佛是什麽断了一般。
雨点打在我的额头,脸上,身上……我恐惧的快要窒息了。那种感觉,像极了我小的时候。读三年级的时候,需要去邻村的小学上学。那天放学回来的路上,都到了村头了,也是稀里哗啦下起这样的雨来,那时候家里人总是忙于地里的农活,尤其是在这样的六月天,哪里会想起来去接自己的孩子呢。一看下雨了,另外两个小夥伴,把书包顶在头上,撒腿就跑。而我,只觉得雨打在我的脸上,让我寸步难行,就要窒息了。所以,我就蹲在地上大哭。由此可见,我性格上,是极其懦弱的人。
可是再懦弱,此刻也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如若,他这麽一直躲着,即使被淋死,我也不会离开这儿的。
季平拿了一把伞过来,给我撑着。说,“小禾姐,你这是何苦呢?顾总他是真的不在公司。不然怎麽着,也得下来见你。你这样在雨里淋着,生病了也不值当的。”
我不说话,只是从他伞里出来,又跑到另外一处,继续淋着。他也忙跟上来,又说,“小禾姐,顾总是那样的脾气,你怎麽也跟他一样,那麽倔呢,有什麽解决不了的事情,值得你们这样。”
雨越下越大。路上一个行人也无。季平撑着伞站在那儿,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我是更甚。即使蹲在伞下,风下的斜雨,不停的刮到脸上,脖子上……我的浑身都湿透了。
後来,我真的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泪水混着雨水,从脸上滑落。我哭着说,“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再这样下去,我会痛苦的死掉的。”我知道,他不会下来的,他待他的家人,待他的前妻,他的孩子,乃至于那个陌生的女孩,苏漾,都比我好。我在他那儿什麽都不是。即使,我真的被雨淋死,他也不会下来的。
季平说,“小禾姐,我求你了。回去好不好。顾总真的不在公司,他去南京了,去了一个星期了,明儿个才回来……”
後来,我总归是被雨淋的,有些意识不清醒了。
梦里似乎也累的慌。心累。跟他吵架吵到精疲力尽,想说话都说不出来了。就这麽一直持续到醒来。
睡在陌生的房间里。翻个身,只觉得浑身酸痛的不行。擡起手臂,触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似乎烫的很。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许是大雨过後的晴天。
他推门,从外面进来。那时,我们已经两月未见。他自然是生活的很好,神采奕奕,丝毫未受到任何影响。是啊,人家怎麽会像我那麽没出息呢。在我痛苦的彻夜难眠时,人家说不定去哪儿逍遥了呢。我只是觉得,看到他,立刻警惕起来。生怕自己再像傻子一样,被他骗。又恶心起来。我真真的是对他没有丝毫的留恋。因为心痛到极点,就是麻木,然後是倒胃口。
我转过身,背对着他。不想看他。一眼都不想看。
他说,“昨天季平给我打电话时,我正在南京,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说着又把矮柜上的杯子,递给我。
我怎麽可能会接,眼泪立刻就涌出来了。我已经跟自己说过,这辈子,永远永远,都不会再信他的话了。
我挣扎着起身,找到床头放的我昨天穿过的那套,似乎□□洗过,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背对着他,穿在身上。
我说,“趁着你今天有时间,我们把手续办了吧。我不想再拖着了。”我说这话的时候,眼泪止不住的流,整个人都语气,都是哽咽的。
他顿了几秒钟,说,“先把药喝了。”
“我不会喝的,我不想欠你的任何东西。不想跟你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很久,他才说,“这麽讨厌我。”
我一本正经的点头,“是啊,非常讨厌,讨厌到想吐。”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我从小到大,都是温吞的性格。无论对自己再不喜欢的人,都没有说过一句重话。我一生中,说过的,在我看来,最恶毒的话,都是对他说的。不知道为什麽。
半天,他都没说什麽。
只是,神色凝重的跟什麽似得。我只是在心里冷笑,他这样的人,冷血又没有感情,也会被气着吗?真是可笑。
那样的时刻,我的头,也还是在剧烈的疼着。觉得浑身冷的都在颤抖。他把盛药的杯子,依旧递给我说,“先把药喝了,再谈别的事情。”
我拿手一甩,杯子里的药泼出来一点,要不是,他拿的结实,玻璃杯可能就会被打翻在地上。他皱着眉头,似乎也急了。掐着我的下巴,往我的嘴里灌药。我自然不想遂了他的愿望。就这麽挣扎一番。杯子里的药,洒的到处都是,已经所剩无几了。他眉头紧皱,眸子里都是怒色。自己喝了一口,掐着我的後脑勺,就堵到我的嘴上。我禁闭了牙关,不让他进来。他猛的拽着我的头发,我疼的吸了一口气。被他钻了空子。那一口的苦药,被度到我的嘴里,硬生生的咽下去。呛得眼泪直流。
他可能也觉得,这样很没意思。手都是微微微微颤抖着的。撂下一句话,“江小禾,我纵然也有错的的地方,可是你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未免也太欺人太甚。”然後甩门离开。
我想起了,论语中的那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在这让人疲累的关系里。我们都固执的认为自己是最委屈的一方。这就是,我们不可能生活在一起的根本原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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