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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金眯起眼睛,脑子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随即继续感叹道:“不过你小子之前那麽认真的问我,我还以为你真有打算呢。你说什麽来着?‘小孩吃得多挣不到钱,不如溺死在河边’吧....?”
顿时周围的气氛压抑到极点。
周奕明白,这个王金完全没有信任他。
周奕思索再三,他从王金的烟盒里面抽出最後一根烟叼在自己嘴上,右手重新打了一张麻将出去,含糊的说:“这不是...嗨,大家都在这里王哥可要给我留点面子啊。”
周奕又露出那副谄媚的笑容,左手拉着王金的衣角讨好的说:“坐坐坐,王哥别说了,继续来。”
男人将烟碾到牌桌上熄灭,面上充满着讥讽:“....哈,真是虎毒尚且不食子。”
仅有三步之遥的猪头人已经提着铁鈎回到了墙角,连站起的‘透明人’的手也在桌子上放平。
王金继续说:“他们还说你今天运气好的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我说啊,你们这眼睛不用就把他抠了。”
一边说还一边对周奕做了个抠眼珠的动作。
周奕也笑了,打趣道:“这别不是不想继续玩的借口。”
这场危机表面看着就这麽过去了。
周奕的运气一直在的,直到他们快散场的时候,手上的钱跟带来的是差不多,不多也不少。
只不过对面的透明人就没那麽幸运了。
带来的钱兜兜转转好几轮,现在几乎输光了。它当着周奕的面,被屠夫用铁鈎贯穿手掌心强行拉走。王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靠在椅子上轻轻地哼着小调,嘴角还含着一抹笑容。
“好。”
王金回答透明人的话,他推开椅子站起身,转身拿起放在地上的鱼竿和篓子,上面已经因为长时间堆积而垒起厚厚的一层灰尘。
周奕也模仿着他的动作,对仅剩的一个透明人点头示意,然後去地上找自己的遮阳帽。
他手上捏着的纸币上面全是汗液,这场牌局几乎快把他半条命吓没了。
离开的时候,周奕看到透明人手掌转向的弧度很显然是偏过头看着他。那股令人不适的视线始终锁定在他的後脑勺,直到他离开麻将馆才逐渐好一些。
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两人一前一後走出来,都没有说话。王金的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刚来时候带的两包,现在就剩下最後一根了。
王金把那一根递给周奕,周奕接过夹在耳朵上。
但对面的人很显然没有就此打住,反而歪着头质问着:“你真的把那小子淹死了吗?就是周勇。”
已经走在他身旁的周奕停下脚步,稍微侧着头一脸心虚的问:“....您这是什麽话?王哥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王金手掌合在一起拍了两下说:“嗨...对不住啊,哥不应该管你家里的事。”
周奕没有回应,反而慢慢的放慢走路的节奏,能确保王金是走到他前面的。
周勇没有日记的限制也不会不经过家长的允许就进入房间,或许是因为对父母天生的畏惧。
墙上画的刻度上周勇两年前就停止的身高,或许是因为他早就死在两年前的某一天。
周勇每天晚上在门外喊的那些话....
“爸爸妈妈...我裤子打湿了好冷能不能给我换一件衣服啊...”
“妈妈...好冷...”
小孩稚嫩的声音不停地在周奕耳边回荡着。
是在向他复仇,还是在向他求救?
如果王金说的是真的?按照时间线来说这个时候的周青应该实行自己的计划了。
周奕想着,他忽然有些不寒而栗。
打妻子,杀儿子。
他的这具身体,到底做了哪些十恶不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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