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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纪安,程危的脸就不太好,他措辞了半天。“他们玩的太过了,人还在进医院了。人怕是废了。”程危面色凝重地说完,微微叹了口气。乐颜心口一紧,他从没见过程危这样,虽然惋惜,但也没心疼,本以为亲眼看着会畅快,其实不尽然,但纪安遭遇不好的事情,他也不可能幸灾乐祸。因为,如果没有纪安不珍惜,他又怎么会得到程危这么好的人呢!“太过了?是怎么过了?”乐颜总觉事情没成为说的那么轻松。难道是做了不好的事情?程危认识纪安的时候,纪安清爽的一个小少年,是那种白衣少年的样子,很爱笑也很爱撒娇,少年气十足,所以他根本不敢相信,现在的纪安被欲望支配,步入疯魔。他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敢想象,纪安能玩那么大,会做出这种让程危觉着难以启齿的事情。真不知道是活该还是该有这么一遭遭遇。“你快说啊。”乐颜等不及了,他干脆跳下床,来到程危身边。程危扶着他肩膀,将人推回床上,给他套衣服,声音很轻很轻地说:“他约了几个人,他们把他绑起来……”后面的话不用说,虽然不懂,但也听过,乐颜一听纪安这样,脸色都吓白了……一个大礼医院内,走廊的冷气打得很低,迈进去给人一种冷寒的错觉。乐颜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朝着纪安所在的地方走出去。纪安虚弱地躺在床上,手臂上扎着针搭在床边沿,手腕上数道血色伤痕,应该是被捆出来的,手臂上还有数道掐痕,触目惊心。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双眼暗淡无神,嘴角一团淤青,倒是脖子上那些青紫的痕迹格外吓人,还有一圈像是被什么皮具勒出来痕迹,颜色很深,还结了一层薄薄的痂。光是露在外面都这样,乐颜无法想象,被子下面遮挡地方会被糟践成什么样,他更不明白纪安为什么要这样堕落,把自己弄成这样狼狈的模样。纪安原本在跟程危说话,听见脚步声,条件反射地露出惊惧之色。程危安抚他,“别怕,是乐颜。”纪安目求救般地望着程危,过了几秒,他才从恐惧里走出来,抬起眼眸朝乐颜看过来。他灰暗的眼底再也无法挑衅乐颜,就看了一眼,迅速垂下眼眸。乐颜站在一旁,直觉着纪安可怜又可悲。纪安抿了抿唇,微弱地说:“能帮我倒点水吗?”乐颜先听见,他拿走程危早上给纪安买来的杯子,拐出去接了杯热水。刚走到病房门口,屋内传来纪安和程危的说话声,乐颜定在门口,他没有偷听他们的习惯,但也无法迈进去打断。他握着杯子走到一旁的塑料凳子上坐下,等到程危拉开门出来找他,他才起身,把水递给程危。纪安说什么,乐颜听不着,但是程危发怒的语调有点高,乐颜不想听也听见了。“纪安,你都25了,我以为你才15呢,人家15岁都做不出你这种事情来。”“你认识他们么,知道对方有病么,你们就这么乱来。他们没把你当人糟践,你也自甘堕落,是么?”“现在一辈子可能都毁了,你高兴了满意了?”乐颜都被吼得一缩,垂着眼睛想他从没见过程危这么生气的样子,温和的人生气比暴躁的人生气更可怕,他一辈子也不要气程危。屋内的两人又吵了两句,“砰——”地一声病房门被拉开,程危一身怒气站在门口。他跟乐颜对视了一眼,几秒钟就将身上的怒气收敛了个干净,在看过去时,恢复了温暖模样。“怎么不进来?”程危接水时,碰到乐颜冰凉的手指,拉过来攥了一下,皱了下眉头,“冷么?”空调打的低,乐颜搓了搓手臂,“有点。”程危自己也就穿了件t恤,没法脱给乐颜,他说:“等会儿,我们就回去。”乐颜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懂事,“没事啊,你跟他会儿话吧,他太可怜了。”程危点头,还是把乐颜叫进病房,拖了把隔壁空床的椅子放到窗户边,那儿有朵太阳光,他让乐颜过去坐着等。病房里多了一个,纪安收起眼泪,无声地眨了眨眼睛。“危哥,对不起啊。”纪安就着程危的手喝了点水,嗓子润了过后便没那么沙哑了,但还是难听。程危没盖盖子,把水放在纪安没输液那只手侧的柜子上,“别说这些。你先养病。”程危又问他,“血检下来了吗?”纪安小弧度摇头,眼睛瞪着却无光,满脸写满绝望,“空窗期,已经吃了阻断药。”“你记得到时候复查。”程危小心叮嘱,见他虚弱,嘴唇干枯,忍不住问,“你饿了么想吃什么吗?”其实他目前情况,医生是不让进食的,但病房的气氛太压抑了,程危有点待不下去了,他只想找个借口出去。纪安说:“我想喝牛奶。危哥,你能帮我去买么?”程危点头,他让乐颜看着纪安,自己转身出了病房。纪安无声无息地躺着,乐颜靠在床边刷游戏论坛,病房安静地落针可闻。纪安猛地咳嗽两声,听起来格外难受,乐颜收起手机,递水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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