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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形态的阿蒙拍打翅膀,收翅降落于三楼书房敞开的窗户。眼见书房空无一人,祂歪着头想了想,再度拍打翅膀,绕了房屋外头一圈,回旋降落于大门前的庭园。祂的身影抽长为古典魔法师打扮的人形,按着头顶的尖顶软帽,双足以轻盈的姿态点于石阶之上。
祂是负责监视克莱恩的阿蒙之一。对阿蒙们而言,“负责人”的概念只代表最初处理事情时所指定的人选,不一定代表追究责任的对象--身为一位阿蒙,本该懂得推卸责任。不过阿蒙们虽然有分配工作的习惯,但这些事项并不限额,只要祂们感兴趣又没有要事在身,随时都可以参与。
祂们最近其实没有刻意安排时间轮流监视克莱恩了,反正现在克莱恩身边不缺阿蒙跟着。克莱恩则不知道是否已经对监视的行为习惯了,或者是放弃了抵抗,虽然仍然一脸烦躁,但并没有再度提及取消监视的事情。
又或者他清楚现在不算是在监视?
阿蒙一边思考自己是否在不经意时表现出了态度,推开门扉进入玄关,门上悬吊的小铃铛发出清脆声音,通知着访客的到来。
厨房传来香气和煮食的声音,不需要通过其他阿蒙的双眼,祂也能明白克莱恩身处的位置。以克莱恩今天起床的时间判断,他大概正在做晚餐,阿蒙走向厨房,没有刻意掩饰的脚步声引起克莱恩的注意。
“怎麽都来了?又还没煮好。”忙着处理手边料理的克莱恩没有回头,洋葱和蒜末与猪肉混合翻炒的香气从铁锅内溢出,几只乌鸦像是闯入家门的野鸟,占据了备料的调理桌,自顾自地以厨具玩耍,偷吃切碎的西红柿。如果不是厌恶身上满是油烟味,乌鸦们或许会选择站在克莱恩的肩上或头顶,看克莱恩因为祂们的阻碍而手忙脚乱的模样。“你们不是不喜欢煮饭的味道吗?”
克莱恩套着深色的围裙,细长的绑带勒过腰身,在白色的衬衣上打了一个平结,垂下的绑带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像是某种动物的尾巴。乌鸦们先前曾经以啄开绑绳为乐,直到克莱恩换了一个不易解开的打结方式才罢手。
“这是我的工作。”嗅闻着食物的香气,阿蒙回答。克莱恩敷衍地随口应了一声,往锅内倒入切片的蘑菇,添上些许黑胡椒,并在乌鸦们尝试打翻香料罐之前习惯地盖紧瓶口。
克莱恩似乎已经很习惯在这栋房子模仿人类生活,就连应付阿蒙们心血来潮的恶作剧都得心应手,像是长年定居于此似地。他明明是蠕虫堆垒而成的神话生物,序列一的天使,应当是距离人类遥远的存在,但克莱恩就是能将身处的场所化为地上的风景。彷佛窗外静默的灰雾已然退去,推开门扉就能看见孩童奔跑于回荡的钟声之中,看见建筑林立的人类都市。
祂有时会觉得这样的景色出现在神国内很荒谬。
尽管这栋房子在神国概念上的范围之中,像是辽阔海岸的一粒细沙,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计,但对于时刻注视着克莱恩动向的阿蒙而言,这颗沙子就是这麽尖锐地落在祂的眼里。
神国呈现的样貌应与途径特质和神灵本身的神性相关,但如今就像是参天古林中突兀地出现一处小小的菜园,克莱恩确实一铲一锹开辟了属于他自己的领域--当然这一切存在的前提是阿蒙的许可,而祂可以随时收回。
阿蒙真是没看过比克莱恩更不适合成为神话生物的人了。
虽然他并非没有欲望或追求,但那些目的全与非凡世界的顶点无关。他似乎更适合过着普通人的生活,组建平凡的家庭,在亲人照顾下逐渐衰老,得到意料之中的死亡,而不该登上真神之座,与古老的神灵们争夺自我和权柄;不该牵涉世界终结的隐秘,直到成为命运之网的节点之一。
“我忘了问,腌橄榄和酸豆你们敢吃吗?”克莱恩突然地开口询问,他将西红柿加入锅中搅拌,以木铲将食材捣成泥状,西红柿酸甜的香气逐渐充满室内。
“你是在尝试扮演我特聘的专业厨师吗?”阿蒙笑着推了推眼镜,得到克莱恩冷淡的一瞥。“随便,我们不喜欢的话不吃就是了,你不用费心。”
“会问你的前提就是因为期望你能吃完。”克莱恩将酸豆末和橄榄切片加入锅中,腌渍物的刺激性气味随着热气飘出。
“容我修正说法,你更像是扮演为孩童的挑食而苦恼的家长。”乌鸦们轻声窃笑,嘴喙开阖,愉快地拍打羽翼。
“我想我如果真的身为家长,不会选择暗自苦恼,而会直接斥责和机会教育。”克莱恩没好气地说,他舀了一杓肉酱尝试味道,似乎觉得味道不对而皱起眉头,从调料盒中翻找出干酪粉洒落些许,那副家庭感十足的模样令人难以联想到他曾身披斗篷,面覆冰冷的面具,半身化为滑腻邪异的触手,眸中充斥神性的至暗。
阿蒙之所以封印克莱恩的非凡能力,其中一个理由是想勾引对方对力量的渴望,诱使对方更加贴近神性,放弃他所引以为傲的人性,但阿蒙没想到克莱恩竟对自己的处境悠然自得,甘愿丧失纯粹的强大,只为保留能够再度柔和微笑的意志。
阿蒙不由得这麽认为--祂曾经的劲敌,从古至今唯一一位战胜祂的存在,或许并不适任诸神之座,遑论作为支柱。
果然“诡秘之主”的位置还是更应该由我接下,阿蒙心想。
而克莱恩既然自甘堕落为人类,那麽就该学会匍匐于神像之下,顶礼膜拜,学会以香膏洗涤神灵的双足,亲吻神灵的脚趾。他不该傲慢地起身,试图平视着诸神,又想张开双臂守护他双眼所见的千万生命。
他该学会为了眼前私欲满足神祇意旨的愚蠢,举刀献祭同族的鲜血的残忍,剖开自己的胸腹丶掏出鲜活内脏的狂信。
“如果给你实现一个愿望的机会,你会想许什麽愿望呢?”阿蒙缓缓地开口,祂的双眼像是戏弄昆虫的孩子般带着晶莹剔透的好奇,但神灵的提问往往并非为了解惑,而是一次试炼。“不能出于关怀他人的想法,必须是有利于你的事物。”
“你是说财富丶名誉丶地位……之类的?但是这些选项对如今的我而言没有什麽意义。”克莱恩一边往锅子里洒落月桂叶粉,一边小声碎念“有金镑也没地方用啊!”。肉酱在杓子的搅拌下逐渐收汁,变得黏稠可口。“你这是身为神灵终于想给眷者一些恩赐了?”
“当然是交易。”阿蒙笑眯眯地说,克莱恩露出吃到脏东西的嫌恶表情。
“既然不是免费的话,那就免了。”克莱恩皱着眉头,将浓稠适中的肉酱盖上锅盖保温,搬移至一旁的调理桌,接着重新在火源上放置一口锅子烧水,准备煮面。
“那麽在绝对不会实现的前提之下,这个问题你有答案吗?”阿蒙捏着单片眼镜,乌鸦们眯起眼睛看着克莱恩忙碌的模样,像是玩赏无意义地在笼中兜着圈子的宠物。
“无法实现的个人愿望?这个问题我倒是有答案。”克莱恩整理桌面,将被食材汁液脏污的碗盘浸泡于盛水的瓷盆内。瞬间混浊的水面起伏摆荡,克莱恩的双手沉入水底,像是亲手打碎了自己如今的身影。“……我想回到最初的故乡。”
过多的水体从盆内溢出,猛烈地洒落一地。
“那是干涉因果的事情,的确不可能实现。”阿蒙平静地微笑,站姿像是立于枝头的渡鸦般优雅,至高的神祇悠然看着迷途于命运之林的旅人。
“我知道,早就知道了。”克莱恩勾起嘴角,双眼似乎望向不存于此世的彼岸,带着几分怀念之情,对他的记忆而言只是阔别数年的昨日,历历在目,但事实上却已成千年之前的隐秘,埋葬于诸神肆虐後的黑暗之中。
开水滚沸的声响拉回克莱恩的注意力,也打断了阿蒙意欲偷窃窥伺的好奇心,祂看着克莱恩往沸水中投下面条,故作好心地提议:“如果只是让你做个好梦,这点程度的事情我还是办得到的。”
“这样梦醒会更难过的。”克莱恩苦笑摇摇头,看着扇状散开的面条逐渐软化,滑落冒着气泡的锅内。“反正非凡者的记忆力很好,也不会衰老,那个时代可以像是绘画一样,永远鲜明地活在我的记忆中。”
“听起来似乎是某种自我安慰。”阿蒙不置可否。
“人类和神灵们不同,经常面对失去和死亡,我们总会习惯,并且向前迈进。”克莱恩熟练地搅散水中的面条,语气柔和,并未被对方的讽刺影响情绪。他脑海中的相簿珍藏着两段人生的回忆,相片也许会随着时间褪色,但绝不会遗失。
“尽管终点并非人类有限的几十年内,而是你不可得知的远方?”阿蒙勾起嘴角,没有结束的生命对于拥有过多牵挂的人而言,显然是种刑求。
“又或许我现在已经到达终点了。”克莱恩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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