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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魏远舟,有几分故作惊讶开口:“呀,魏总,你是在担心我吗?特意来找我啊。”然後看到魏清转过身,又接着道:“哎呀,原来是小叔啊,感谢感谢。”
丝毫不知道两人因为这个卷纸,差点要发生一起严重的事故,起因当然是魏远舟的疑心。
魏清听闻身旁的人歇了一口气,像是自嘲地苦笑一声,然後将敌意转移:“对啊,来看看你是掉坑里了还是在里面吃饱了。”
“哎哎哎,魏总,作为你兢兢业业的下属,也不能这样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啊。”
肖杰收到魏远舟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明白他正在气头上,不能再讲,缩着头走了。
魏清也准备走了,只是他才擡脚,又被喊住了。
“小叔,等等。”
“对不起,我,是我想多了。”
魏清皱眉,想多了?想什麽了?只一瞬,他就突然明白了。
“嗯,我先走了。”魏清点点头,往出口走,无视身後想挽留的人。
凌晨的一点,魏清走出酒吧,随手招了门口一个满脸笑容的代驾小哥。
冷风猛地一吹,酒意正醇体温偏高的身体一个激灵,清新的空气使得脑子清醒了不少。
他开始想,今晚自看到魏远舟後,就心情莫名地不好,更准确的时间是看到坐在他身旁的那个少年开始。如果递纸的人不是认识的,那他会怎麽理解?然而,他的理解,自己有没有必要解释?要以什麽身份去自证?再者,就算自己能做到只有一个这种关系的人,那他呢?他能做到吗?
魏远舟面对刚刚魏清的冷淡,如坐针毡,叫上肖杰就离开了酒吧。面对想跟着他一起走的少年,他冷冷地拒绝,语气不善。
回到东城郡,洗完澡,已经是凌晨的两点,可魏远舟的心焦急地如同放在开着小火的平底锅上煎。
他没有喝多,脑子很清醒,回想小叔的反应,分明是生气了,可具体生气的点在哪里,他又拿不准。他想啊想,陷入深深的自我鞭笞中,愁得眉间可以夹死只苍蝇。
海棠湾,魏清披着外套,正撑在阳台的木质护栏上,阳台外冰冷彻骨。
他看着死气沉沉的花园,偶尔喝两口烈酒,口鼻呼出的气体很快被低温冻成白雾。他的眼皮丶鼻尖发红,嘴唇干涩又红艳,前额的发丝和上眼睫毛上有些湿漉漉的寒气,曜黑的眼珠情绪深沉。
阳台点着一盏孤灯,黑夜的冷寂中,他的周身散发出郁悒的光圈。
门铃声在魏清安静的世界里突兀出现,最有可能在门外的人,除了魏远舟他想不到还有谁了。不过,要开门吗?
过了许久,门铃声也没再响起,只有开始如同幻觉的简短一声。魏清摇了摇杯子,将最後一口酒液喝完,冻僵的手和杯子一个温度。
他拉开玻璃隔断门,进入客厅,瞬间被暖意淹没,强烈的对比下有种窒息感扑面而来。
客厅里没有开灯,他经过的时候,踢到了一个垃圾桶,“哐当”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他走到靠近门口的开关,想打开灯看下有没有踢倒。
室内安静下来,双层的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和某人闷闷的呼喊。
魏清眼皮猛然一擡,心里咯噔一下,在灯光都没有开的情况下,就快速地打开了门。
一个穿着浅色睡衣的人,正逆着光站在门口。他的肩背耷拉,身体控自不住地震颤,一种悲伤的因子从他失落的神情中被魏清捕抓到。
魏清不知道怎麽形容当下的感觉,就像身体里长了一个疙瘩,平时不会有存在感,当自己不好好对待的时候,那个疙瘩就会在体内隐隐作痛。
“快进来。”
他快速地打开灯,将被冰冷浸透的他拉进门内。他把他带到沙发,把披着的衣服批到他的身上,正准备去倒杯热水,就被紧紧抱住,那件略带寒意的衣服滑落在地。
颤抖的双唇与魏清相接,那双唇带着需要怜惜的冷意,控诉着魏清长久的拒之门外。清爽馨香的沐浴过後的气息经过冬夜的冷冻,带着几分冷厉的侵略感。
魏清有些意外这个吻,他反应过来缓慢回应,安抚性地将手覆上他的後颈发尾部位慢慢揉按,另一手放在他的後背。窒息的拥抱力度有所减轻,魏清慢慢停下亲吻,头往後缩,却被他追逐而上,不让分离。
魏清用了点力撑开两人的身体,想结束这个凌乱的吻。结果那双刚刚还算客气的唇打开,舌尖就长驱直入,亲吻突然猛烈起来。两人莫名地就较上力来,剧烈的喘息声在客厅内响起,一个站不稳,魏清就被他扑倒在沙发上。
魏清只来得及深吸一口气,眼见他攻势又来,大力一推,魏远舟就顺势滚到了沙发边上的地毯,所幸沙发很矮,应该是不痛的。
“你发什麽神经!”
魏远舟就躺在那里不动,他看向魏清,眼球通红。魏清被他气到,不想理他,起身往房间走去,顺路把踢倒的垃圾桶拿到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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