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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我必须要离开。否则…你也不希望和Reborn先生对上吧?”
…他的中二病多半已经到晚期了吧。
我望着狱寺君貌似诚恳的翡绿色眼瞳。可他长得真好看,我觉得他不管做什麽都应该被原谅。
“明天的同一时间,还是在这间音乐教室…再继续。”他说,“现在,先让我离开。”
啊,原来如此。
——是缓兵之计啊。
我点点头:“好吧。但是这样一来,明天我要加收利息。”
稍微想了想,我眼睛一弯,缓缓用手比了个数字:
“8次。像刚刚那样的事,明天我要一口气和狱寺君做8次!”
狱寺君:“…………”
“什麽东西啊!?你这家夥难道是俄亥俄河章鱼人吗!?”他大吼道,像一座忽然喷发的火山。
俄亥俄河章鱼人……是什麽东西?
我花了很多时间来品味这个比喻。等再关注狱寺君的时候,他已经大致恢复了平静,只有眼角和嘴角像垂死的蟑螂腿一样狰狞抽搐着。
“…行啊。”他咬着牙,话语像是气体一样挤出嘴巴,“…8次。”
我们友好地道了别。
在他离开时,我朝他挥挥手,大声说:“那麽,明天见啦,狱寺君!”
他踉跄一下,“嗖嗖嗖”走得更快了。
想也知道,狱寺君接下来并没有去见什麽Reborn先生。但是,他也没有去平常一定会去的沢田宅。
他只是在街上左晃右晃一阵,确认无人跟踪後,就找了块空地开始练习炸弹……虽说也练习得不大成功的样子。
他的练习场地很隐蔽。周围空无一人。受到炸弹的馀波冲击,连多馀的鸟兽也没有一只。
除了在层层叠叠的树木掩映下丶栖息在隐蔽枝头的乌鸦,悄然将一切收入眼底。
乌鸦歪了歪头。
我也歪了歪脑袋。
从狱寺君充满不屈丶失败了一次又一次却还是坚持继续的执拗态度就能看出,他并不是个会轻易妥协的人。
同样的,也不是一个愿意敞开心扉丶主动向他人寻求帮助的家夥。
我十分欣赏这种要强的个性。
顺带一提,观察狱寺君的时候,我正舒舒服服地坐在自己家里,与牡蛎英勇战斗。
真不愧是100日元就能买一大袋子的便宜货,在超市挂着“可能打开也可能打不开的神奇牡蛎”招牌。看到的一瞬间,我的好奇心就开始熊熊燃烧。
我试图将小刀插入紧闭的贝壳缝隙,但无论从哪个方向都难以得手。刀口一次次错开,在坚硬的外壳留下一道道浅色的划痕。
同一时间,狱寺君也一次又一次的被炸弹的馀波冲击,狠狠撞到树上或是墙上。每一次他都会摇摇晃晃地重新站起来,面带着不甘。
仿佛有碧泠泠的火焰在他眼中熊熊燃烧。
伤口的点缀让他看起来更漂亮了,既惹人怜爱,又让人不由好奇他的极限在哪里。
我将刀悬在牡蛎之上,回想起音乐教室里,狱寺君看向我的眼神。
犹如横冲直撞着丶亟待冲破封印的鬼火一般,在平静冷漠的翡绿下煌煌燃烧的,那是多麽美丽的决心啊。
是的,唯有这点是我无比确信的;比确信今天我是吃不到一点牡蛎还要确信。
这时的狱寺君一定是在想我,他现在一定满脑子都是我。
——狱寺君决意杀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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