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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毛一笑,“就是要交给他呀,再讲,他晓得我的底细,要避也避不开。”
“不用啊,我这里还有其他人选,总比他笨点吧,好控制最要紧。”
“我又没讲只做一只窟。”
......
;臧洪霞没听懂王二毛这话的意思。
“抗战?可以做的事情多了呀。捐钱捐物,游行示威,参军打仗,暗杀破坏,交交关关都算是抗战。侬想做啥?”
“我不是讲这个。我先讲给侬听我现在有点啥,然后侬再帮我想想,我能做点啥。”
王二毛对她无需隐瞒,把昨天在青山会馆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又把刘铭达今晚跟他说的内容,按自己的理解也都说了。
臧洪霞听后一笑,“这有啥好想的?人家给侬这么多,自然会寻侬办事,到时候侬自己看情况办就是了。只要是对抗战有利的,那就值得办,我现在反正没事,我帮侬。”
王二毛哈哈一笑,亲了她一口,“侬就是我的花木兰,这还有啥讲头?我是在想,今后要能办事,第一步,就要先把自己安排好,不能像之前一样。之前,师父钓我入局,只是奇兵,我就算是帮了点忙,自己也是抖抖霍霍,又要事体办好,又怕人家跟到家里来,天天提心吊胆,身边的人也不安全。老话讲,狡兔三窟,兔子也是先要有几只窟,才敢出去觅食,更何况是我呢。第二步,才是办事。姨娘这里兰花门的事体肯定是第一位,问题是,她的事体穿在整个青山门里,啥人晓得其他三个人哪能想。我总不见得前头一双眼睛盯牢任务,后面再放三只眼睛盯牢他们三个,这还能办成啥事体?”
臧洪霞想了想,问,“侬的意思是要像杜老板一样,自己做牌面,然后用阴阳身份,好下棋子?”
王二毛摇了摇头,“我想过了,我做不出阴阳身份。”
“为啥?”
“阴阳身份必须是要从头做才有用。譬如阿拉现在到美国去,那是可以,又譬如顾胖子是美国回来的,他也可以。我一直在上海,将来的战场也是在上海,哪能做?认识我的人,五六十个总有,就算不晓得我是三更人,总归晓得我是王二毛。牛皮不能半当中吹,要爆掉。再讲,我马上要讨你们做老婆,这王二毛的身份就是做实的,不能动。”
臧洪霞坐起来,听不懂了,歪着头看看他,“那侬到底叫啥啦?”
王二毛一愣,“我就叫王二毛呀。”
“侬哪能听着侬不太想做王二毛。”
王二毛明白她的意思了,哈哈一笑,“我是讲,将来做事体的人,不能叫王二毛,不是我不能叫王二毛。”
臧洪霞被他这样脑力赛折腾了一下,头大,从床头柜上拿了支香烟,点上,然后开始冥思苦想。
王二毛看她动足脑筋,不禁一笑,走到窗台前,点起一根烟来,“这事体侬不用想了,我大致有了一个框框。”
臧洪霞抬起头。
“我一直要叫王二毛,今后办事体的人,肯定是个假人,牌面,也是一只半真半假的空壳子。这样,才能叫做有了第一只窟。只是这只窟,要合理合法。我想叫顾胖子牵头,弄十几个爱国商人合伙做个基金会之类的壳子出来,钞票不用他们出,每年阿拉贴一点利头意思意思。”
“人呢?牌面上的假人,总也是人呀,侬来化妆改扮?”
“那我不要忙死?从侬的索命门里抽几个出来,挡挡门面总可以的。”
没想到臧洪霞倒是非常爽快,“没问题,人有得是。”
这下轮到王二毛听不懂了,“啥叫有得是?现在除掉侬,没事体的人老多的?”
臧洪霞一笑,“现在,非但我没事体,大家一下子都没事体了。侬讲奇怪伐,今朝师父传信过来,索命门全体就地择业,现在无人可杀!”
“日本人,汉奸,统统不杀了?”
“不杀了。”
王二毛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了,“老和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臧洪霞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哈哈一笑,“侬讲我师父啊?她是姑子,哪里来的老和尚?”
姑子?王二毛眼睛巴登巴登眨了眨,师父跟她关系不一般啊!
“侬不用瞎猜,阿拉做小辈不能议论师长。啥人没年轻过?有点事体不用跟侬报告的。”
这叫不议论师长?王二毛只好不响了。
“问题是,这只窟,侬用到顾胖子的关系,不是直接把窍坎统统交给他了?”
王二毛一笑,“就是要交给他呀,再讲,他晓得我的底细,要避也避不开。”
“不用啊,我这里还有其他人选,总比他笨点吧,好控制最要紧。”
“我又没讲只做一只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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