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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像是完全意料不到越夏会这样,气的深呼吸两下,沉道:“夏夏,你现在给我道歉,我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她养尊处优惯了,也习惯了拿话刺人,已经几十年没有这种被人指着鼻子骂的体验了。
越夏还在生气呢,差点被她这味儿太重的一句话逗笑:【系统,这霸总语录原来是他妈传给他的。】
还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呢,我信你个鬼!
系统没心思跟她扯皮,【你快想想下一句要叼她什么啊!!】
“哦。”越夏抱着手臂,进攻姿态浓厚,“那不好意思,您现在给书瑶道歉,也没用了。”
林婉气笑了,“越家就是这样的家教?教你这么跟长辈说话?”
“越家是什么样的家教我不知道,”越夏笑眯眯的,“但看您这样,我就知道时家应该从胎教开始就不怎么样了。”
能教出时青音这么一个惊天大脑瘫,可不是得从婴儿抓起么,哪怕晚两年都不能够。
两人夹枪带棒,越夏一口一个“您”,从东骂到西从天怼到地,接话甚至不用思考,阴阳怪气程度可称巅峰;林婉少见敢这么跟她对着干的人,碍于身份也不能说的太露骨,气势被节节压制,最后只咬牙道:“夏夏,你是不是太入戏了点?”
她的视线望向被越夏一巴掌搂到身后只露出半张脸的姜书瑶,意思不言而喻。
之前还觉得越夏变聪明了,现在看来还是真的蠢。要搞什么小动作最后不得还是要讨好自己?
张口结舌的姜书瑶终于找到能插嘴的机会了,“夏夏,我……”
“稍等,我还没说完。”越夏转头对她和颜悦色说了一句,然后转过来,脸又臭的不行,“林阿姨,刚刚那招很熟练嘛?帮时青音处理过多少这样的女孩子?流产了还给调理费,是不是要夸你一句很有人道主义色彩啊。”
话音落下,林婉和姜书瑶的脸都变得铁青。
越夏并非执意要戳姜书瑶痛处,她只是觉得,这两人实在没意思透了。
因为身处在阶层之上,就自顾自的把自己当做高等人,用视物的目光去看待一切;哪怕是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林婉,现在挑剔姜书瑶时也没有一丝一毫属于同性的温情和怜悯。
姜书瑶学过艺术,对插花素描都很擅长,住在越家会每天给大家的房间里都放一束整理好的、自然落下的小花;因为怕打输游戏让别人不开心,每天都会偷偷去训练营当任务一样练习;很有运动天赋,做什么种类的运动都能轻松做的很好,体力也非常好,经常会帮学生们和办公室换水桶和搬重物;说话永远轻声细语,比起自己更在乎别人的情绪。
她这些在生活中生动且鲜明的闪光点,在林婉的眼中全都压缩成千篇一律随处可见年轻美好的肉※体,被时青音藏在小小的房间里,除了不在乎这些的人,其他谁都看不到。
“为了钱……”越夏看她,“你也知道您儿子除了有钱之外一无是处了?”
林婉脸色难看,转身欲走。
姜书瑶吓呆了,“夏夏……”
“别急着走啊。”越夏把袖子拉起来,今天还真就要刺激到底了,“只有我们三个人多没意思,再叫一个人来。”
林婉:“?”
姜书瑶:“?”
两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越夏一抬长腿,直接窜进时青音的房门:“给我起来!”
林婉:“…………”
姜书瑶:“………………”
二人面色一动,无声尖叫,然后迅速跑过去阻止:“别——”
她和林婉的矛盾一向都是暗流之下的。除了订婚宴,哪怕是出国之前的那次谈话她都没有告诉过时青音,怕对方夹在两个人之间为难。
但终究还是晚了。
越夏冲进去才发现林婉没骗人,时青音竟然还真在睡觉,顿时尬了一下,但很快就眼神坚定地把人整个往上一薅:“别睡了!起来对线!”
时青音刚处理完一堆工作,进入睡眠不到半小时,就听闻耳边一声雷霆巨响,纱布外幸存的头发差点被直接一波带走,疼得他瞬间清醒:“谁?!!”
越夏炯炯地看着他,旁边姜书瑶和林婉站着,面色难看。
时青音:“……”
这是什么梦幻组合。
他明明已经清醒了,却感觉自己还没清醒。
“妈,”时青音皱眉:“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跟我说一声。”
林婉就是过来蹲姜书瑶的,哪能让他知道,顿时笑容勉强,道:“没什么,我就想来看看你。”
她用眼神警告越夏,越夏却对她一笑,直截了当道:“时青音,你妈要给书瑶五百万让她出国这事儿你知道吗?”
时青音的脸色顿时变得比他妈还难看:“妈!你什么意思?!又来了是吗?!”
姜书瑶怕他俩吵起来,连忙道:“是这样的……”
“哦,还有。”越夏直接把人打断,“时家一年财务支出用在流产调理费上的预算到底是多少啊?好像很大方的样子。”
时青音不敢相信,气的肋骨疼:“妈?!!”
林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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