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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不客气起来,亲手打开袋子结好的松结,让胃欢欣鼓舞的香气大肆挥散。
两人各拿出一小串,咬着廉价的鸡肉块,时不时将视线投望窗外,眺望在天边闪着红光绿光黄光的夜空,沐阳心想,要是此时此刻还有鸡尾酒相伴,岂不美哉。
“不用拘谨,我的资产就是你的,请随意使用。”
虽然话听起来十分别扭,但既然获得屋主的批准,沐阳也得以舒展休息累了一天的双腿,疲惫地伸直,将房间占满。
沉默的咀嚼声,伴随着热气蒸腾,本以为两人之间的气氛会升温,然后更加容易开口交流,没想到这些热情反而伴随着食物落到肚子,立马降回了冰寒状态。
请吃。
这不是温蒂亲口说出来的话,而是他吃了几串挂着最少肉的串串后,就把装着肉串的袋子推向沐阳,那份毫不犹豫,还伴随着肚子咕咕叫,做这动作的涵义,让沐阳着实着急。
袋子里头散发出来的油气香气刺激着沐阳的唾液腺,激荡起肠道里的蛔虫。
但区区饥饿,也不过让沐阳又逮到一次向温蒂发问的机会
“让我猜猜,这次你又想用什么理由,是不饿?还是说为了美容保养,不能深夜进食?不能吃太油腻的食物?”
“...”
“都不是吧,你自己倒好,这次饿饿肚子,把我一片好心浇灭也就算了,下次,再下次,你都要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推推拖拖扭扭捏捏,我想不介意都难呐。我不想命令任何人,也不想让人在我身上寻求思想或期望。你要不吃,我就给你的小肚子来一记亲切的问候,再让你无所适从的嘴巴里,把烤焦的碎肉全都送进你娇柔的食道中。”
沐阳语气亲切而调皮,但选词却是赤裸裸的暴力,直接地表达了对控制他人的抗拒。
“看到那片七彩斑斓的夜空了吗,本就如此秽浊,还得被人类的光污染来回漂洗,它想吗?它难道不想保持它一尘不染的颜色?”
温蒂可怜巴巴地看了沐阳一眼,沉默数秒,再次从袋子拿出串串,滴落着油水,送入嘴中,而沐阳艰难的喂食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两人一人一口,就将这份便宜的宵夜通通化为了能量,余下数十根油腻铁签。
“味道不错,这种淳朴的味道,才是评判美味最基准的要素之一,你觉得呢?”
“...嗯。”温蒂点了点头,脑中转起了别的疑惑。
“苏恩,我能问个问题吗?”
“你说。”
“城外的天空,是什么颜色的?”
“...为什么想知道?”
温蒂没有回答,在被体温逐渐捂热的空间里,眼睛在窗外散漫,踌躇着要不要接着问。
“...外来者,我说不定也算其中一员吧,所以你的问题我可以将记忆中的风景拿来为你解答:天空是湛蓝色的,比清水还要清澈,比水彩画上的大海还要蔚蓝。”
沐阳认为,天空与大海一般,包容万物,阴晴不定,能互相比拟的也只有这两了。
“但是对你而言,天空确是灰朦朦的,没有一丝的浪漫,不管你睁眼闭眼,这抹灰尘它终究会留在天上,这又何妨?不管在何种颜色的天空下,你还是你,是那个名叫温蒂的人,何必看着天走路呢?”
每句话都不自主地见缝插针,将自己的意愿传递给温蒂,但温蒂总是无法反馈回令沐阳满意的回答。
沐阳打算先后退一步,慢慢来。
“但是没有人打从出生就能骑自行车,都是从辅助轮开始的,慢慢来吧,反正我们明早的早会不能缺席,这个话题就打住吧。”
温蒂点了点头,却欲言又止,被沐阳揪着。
“还有话说?”
“...请问我该跟你谈谈关于失踪的父母亲的事吗?”
“...请便,我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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