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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荷不许王志蹲在这里,他起身站到王志面前,王志只觉得有一股清淡的香味飘到了自己的呼吸里,下意识就着这个姿势擡头看舒荷,眼神直勾勾。
舒荷绞尽脑汁道:“你不走的话,我就把你推下去。”
推下去——王志意识到自己身後是一阶矮一些的梯田,从田埂上摔下去的话,大抵是会摔得四脚朝天的。
他应该立刻起来,寻找下次机会接近这位脾气娇纵的少爷。
可不知抱着什麽念头,王志依然没动,他舔了舔唇,兴味地看着舒荷,目光从他的身上一点一点上移,划过露在外面雪白的脖颈丶尖细下巴丶泛红的唇,他不敢动手的吧——
“你……”
王志的馀光瞥到徐弄清走了过来,他并不在意,依然直勾勾看着舒荷,眼中浮现几乎要压不住腾升的欲念,伸手就要去抓舒荷的手腕:“少爷,这个位置怎麽就是你——呃啊!”
王志突然睁大眼。
徐弄清没有一丝预兆地将一颗沾着泥土的红薯砸到了他的脸上,他躲避之下没稳住脚,猛地往後头栽去!
砰!
王志摔得表情扭曲,爬都爬不起来。
“怎麽了这是?”不远处的农人发现异常,赶紧放下手中的篮子跑了过来。
舒荷愣住了。
他回头去看徐弄清,发现徐弄清拎起了簸箕,看都没看被砸到田里的王志,只对他说:“走了。”
舒荷下意识跟上去。
原来……主角是会发脾气的啊。
不过,他为什麽发脾气?
舒荷眼中流露茫然,突然加快脚步跑到徐弄清身边,歪头探到他身前,“你刚刚干嘛?”
徐弄清垂眼:“我跟他有旧仇。”
“你不怕他报复你呀?”舒荷记得王志好像是村长的儿子。
徐弄清摇头,没讲话。
舒荷脚步慢了下来,回头去看被衆人扶起的王志,王志被衆人簇拥着,视线却飘向这里,眼中遍布阴沉。
发现他在看他,眼神又变了变,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舒荷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有点不大安心。
他想了想,回到住处的第一件事就找到方管家,告诉他刚刚发生的事。
方管家听得不住皱眉,他是过来人,这些年没少跟着舒荷父母出国做生意,思想开放,想的东西自然也比某方面知识空白的舒荷深一些。
他十分重视,“这人……我会去处理的,少爷你放心吧。”
舒荷已经把方管家当成自己的大家长了,闻言眼睛亮亮地点头,说晚上有烤红薯吃,他有两个,可以分他一个。
方管家心软地说:“不用了少爷,我不爱吃这些。”
“好吧。”舒荷遗憾地点点头,转身去找徐弄清了。
—
夜里,村里灯火通明。
方管家从王村长那回来,低头算了算时间,发现自己最迟明天就得离开了。
他不单是管家,在舒家的公司也有职位,不能离开太久。
听到这个消息舒荷有点措不及防,闻言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起什麽似的站起来碎碎念等等。
他在行李箱翻来翻去,翻出纸和笔,然後趴在了有些陈旧的桌上,咬着笔头郑重其事地写下一封信。
“少爷在写什麽?”方管家有些好奇地走近。
头顶人影的光挡在了舒荷的纸上,舒荷微微睁大眼,条件反射往前用胳膊挡住自己的信,他仰起脸一本正经地和方管家说不能偷看。
方管家好笑道:“行行,我不看。”他退後两步。
“是写给爸爸妈妈的信。”
舒荷从没试过写信这种古老的联系方式,他很新鲜,字迹圆润规整,一笔一划,在信中写道自己想要的零食和衣服,提了提徐弄清,以及对爸妈的想念。
——其实是对自己怪兽家长们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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