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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种‘感受’与之前他用来形容丶描述自己心情的比喻完全不是一回事。
……这是一种,灵魂真正被外力干涉的事实。
即便是天上,不愿被提及姓名的那一位,也不曾展露过这样的能力。
光的领域展开的时候,子木那些看不见的触手伸向了在场的所有人。
但仅仅只是碰了一下,对方很谨慎,飞快地就避开了,没有与他们的灵魂……或者说精神意志産生过深的连接。
在被碰到的那一刻,流浪者自然而然地知道了一件事……对方可以感知到他们的一切,只要他想。
子木还在璃月的时候,曾遮遮掩掩地说过自己的一些事。
他当时是这样说的——他说:
“其实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在意而已……”
原来如此。
子木的运气真的不错……流浪者有些走神,对方是在已经获得自己的信任以後才袒露了那些秘密。
不然就凭他那遮掩了但完全没遮上,漏成筛子似得僞装……
不……对方那麽精明,真的不知道吗?
流浪者重新审视着还站在水中的子木。
他看到对方弯下腰,从水里捡起了什麽。
然後他的手心里一阵发亮——
“!!!”流浪者後知後觉地意识到对方在干什麽,但他已经错失了先机,现在想要再阻拦对方,已经来不及了。
“住手——”
提纳里揉着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一口气还没完全松下来呢,就看到阿帽冲了出去。
子木孤零零地站在远离衆人的水域中央,膝盖都尽数没入水潭里,仔细看的话,还有光点在他与水接触的地方飘散,只是在渐渐减少。
一只手从身後抓出来,猛地拽住了他捏紧的手心。
那是一双并不特别柔软的手,此刻正想强行掰开他的手指。
子木没有为难流浪者,顺着他的力道,将手心展示在他面前。
里面空无一物。
“看,都说兵贵神速,迟了这一步,你就什麽都找不到了。”
流浪者听到子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忍不住擡头看向他。
对方银色的发丝在夜风中飞舞着,即便没有月光,也散发着光泽。
那双瞧不清楚其中所容之物的银色眼睛,看上去远比此前的每一次都遥远。
“你发现了什麽——又为什麽要将它毁掉!”只是,若仅仅被这样一双非人之眼注视就要退却的话,那也不是流浪者了。
即便他意识到子木此刻的状态不太对劲。
“……没什麽,只是不应留存之物。”
子木掩下眸子。
等到再睁开双眼时,他那双好看的银色瞳仁又清晰可见了起来。
“但这东西的出现,对你来说其实是个好消息。”
子木没头没脑地说了这麽一句。
“……”天知道流浪者到底消耗了多少理智才没对子木破口大骂。
“人的信任是经不起考验的。”他的目光远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冷。
“我知道。”子木回握住对方抓着他的手。
流浪者像是被火烫到一般飞速将手收了回来。
“……”子木苦笑一下。
“先回岸上去吧,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
提纳里是一个很懂得交际分寸的人。
就像现在,子木展露出的本领很显然不一般,但在对方没有主动想要解释的情况下,他便不会冒失地去问。
他其实没有看清楚在光散去之後,子木在水潭中间到底做了些什麽,只知道流浪者曾想要阻止对方。
眼睁睁看着一齐走回营地,氛围不太对劲丶明显打算单聊的二人,他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提纳里主动离开营地周围,去找另外一边的桑德了。
直到这个时候,阿白四周的屏障才如同玻璃一般碎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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