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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麽大的纯金摆件,也没把这地板压垮。
潘塔罗涅明白他的言下之意,闻言只是无奈笑笑。
虽然他几乎一直都是笑着的。
他在子木对面的位置落座。
“就是不知道这位前前任会长,又是出了什麽意外呢?”子木看他一眼,忽然冷不丁问道。
潘塔罗涅知道他应该多半已经得知前任会长的惨死,本以为对方会问那位会长的事,但却没想到他先提起了前前任会长。
说起来,这位前前任会长三个月前还在任上,离任其实也并没有多久。
“没来得及将这些昂贵的摆件搬回家中,他自然也是死了。”富人端起茶杯,说完後也没有去看子木的反应,而是不紧不慢地抿上一口。
窗边的流浪者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但也并不影响他瞧清楚对方脸上微微舒展的眉头。
他似乎很喜欢这红茶。
子木目光只凝滞了一瞬,很快就平复下去。
“是意外?”
“是意外,三个月前登雪山失足摔下了悬崖,至今都没有找到尸骨。”
好家夥,至冬城的工会会长这职位明面上看着都是招财盆,没想到实际上是道催命符。
说起来……富人虽然也广泛经商,但他看过工会成员的概览,对方名下其实并没有什麽工厂。更何况做生意到他这个地步,谁当工会会长对他影响都不大,反而是别人要看他的脸色更多。
子木其实很意外来工会的第一天就会遇见他。
“在我看来,这小小的工会恐怕并没有什麽是值得您这位执行官亲自来一趟的,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子木这话里虽然用着敬称,但语气跟那日对方非要跟他下国际象棋,他下逐客令时态度也没差多少,都不怎麽地。
富人笑了一声。
这让子木下意识皱起眉头。
“据我所知,您曾经在愚人衆任职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世纪,不太了解现如今愚人衆的情况也是理所当然。”虽然对方还是那幅见不到眼睛的笑模样,但子木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从自己的身上走过一遍。
一个隐晦的上下打量的动作。
“北国银行现在正与博士的科研队有着密切的合作往来……所以我大概知道一些几个月前发生在枫丹与须弥海交接处的事端。”
潘塔罗涅的语气里有一个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微妙的停顿,但却被子木注意到了。
“……”说实话,虽然对方此前曾专门找上过门来,但子木并没有太将他放在心上,毕竟潘塔罗涅在意的东西归根结底是金钱,他们之间再怎麽産生纠葛也不过是利益之争。
而利益是很单纯的东西。
但现在,他或许不得不仔细思考一下这位执行官究竟在打什麽算盘了。
与愚人衆诸位执行官精彩各异的身份来历不同,潘塔罗涅既没有什麽遗族身世,也未曾背负灭国的仇恨,更无遗毒在血脉中的诅咒。*
他出身璃月,起初不过是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
子木拈着手指。
能被本身就很偏执的斯卡拉姆齐都评价为对‘公平交易’过于偏执的人物,他可不希望一个不小心出现在对方人生的舞台。
希望多托雷并没有与对方交换什麽不该交换的信息。
……明明富人第一号该找的人物应该是那位璃月的退休老人才对。
他擡眸不过一瞬,心底的念头已经变幻三四轮。
“所以?”子木脸上的神情再平静不过。
“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放心,我与死脑筋的科学家可不同,我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银行家罢了。”富人推着鼻梁滑落的镜框。
那两条垂落的银链微微荡漾两下,折射着细碎的光芒。
普通的银行家……
子木都不需要看窗边的流浪者,就知道他一定在翻白眼。
这话实在是过于自谦了些。
潘塔罗涅执掌着至冬国的经济命脉,又通过北国银行辐射着其它六国,提瓦特大陆上的财富究竟有几成在他的操控之下,这个数字大抵就连猜测都会让人感到心惊胆战。
子木长长地叹了口气,就连隔着些距离的流浪者都能感受到里面的倦怠与无奈,更别说对面的潘塔罗涅本人了。
对方压低面庞,放下手中的茶杯,十指合拢置于膝盖上,就这麽凝视着子木。
“你已经得到女皇的认可,也正践行自己认为正确之事,又何必再问他人的答案。”子木终于擡眸,银色的瞳仁也对准他的。
“金融方面的事,我可一点都不在行。就像我一点都不擅长下国际象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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