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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令窈很想捂脸,同时她也沉重地认识到一个事实——不要招惹一个旷了许久的男人,尤其是他素日里就憋着一股疯劲儿,这会儿更是拼命想要证明自己。
模糊间,她抬起头,池间仍水雾缭绕,惊涛拍岸之声不绝。
月色渐渐稀薄。
天快亮了。
……
施令窈再度醒来时,雨过天青色的床帐映入眼帘,她定睛一看,上面还挂着小外甥女儿给她编的如意结。
她愣了愣,想要动一动,身上却又酸又软,缓了好一会儿,她才皱着脸,慢慢坐了起来。
这是碧水院。谢纵微什么时候抱她回来的?
想起昨夜,不,严格来说,是昨夜与今日破晓之前的那段记忆,施令窈面皮发烫,又仰面倒了下去,裹着轻薄如烟罗的被子滚来滚去。
臭阿花说得没错,老牛,的确耐嚼。
施令窈想起被他捏在手里,在温泉池子里搓了又搓的三个……又裹着被子无声尖叫了好一会儿。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劲儿来,把被子往下一拉,人也钻了出来,一张红扑扑的娇媚小脸顺势映入谢纵微眼底。
施令窈扯着被子,呆呆地看向站在床边,对她笑得温文尔雅的俊美郎君。
“你怎么来了?”
谢纵微在床沿边坐下,一只手扶起她,另一只手稳稳地把水杯递到她唇边:“先喝点儿水。”
他这么一提醒,施令窈才反应过来,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一道,又干又痛。
她冷飕飕地觑了一眼罪魁祸首,把一杯温水喝得干干净净:“这水还挺甜。”紧接着,她又强调,“但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今晚,明晚,她都不可能再允许他近身。
谢纵微对她着重强调的后半句熟视无睹,只道:“是么?加了糖的蜜水,我也喜欢喝。”
什么蜜水不蜜水的……
施令窈羞愤地咬住嫣红的唇,她实在听不得这两个字!
“你不用去上值吗?还闲得来专门看我笑话。”
听得她不满的嘟哝声,谢纵微笑着帮她把粘在潮红脸庞上的发丝拨开,温声道:“这会儿已经到中午了,我不放心,来看一看你。陪你用过午膳,我再回官衙。”
已经中午了?旁人便罢了,近身伺候她的苑芳和绿翘一定知道他们昨夜都干了什么荒唐事。
不对,胡闹完,她模模糊糊间看到辽远天际的末尾已有晞光乍现,从温泉别院到汴京,他还要去官衙……所以,这人不会一整夜都没休息吧?
施令窈想问他,但看着他一派松风水月,神清气爽的模样,再想想自己醒来时浑身酸软,她便懂了。
都三十几了,怎么还一身使不完的牛劲儿。
施令窈颇觉老天不公,愤愤地想踢他一脚,但刚刚动了动腿,便觉一阵酸爽袭来。
她无力地往后一仰——倒在了他怀里。
“我回来陪你用午膳,那么高兴?”谢纵微轻轻拧了拧她挺翘的鼻尖,继续逗她,“都高兴到主动投怀送抱了?”
施令窈看着他含笑得意的脸,幽幽道:“夫君,你不但耐嚼,脸皮还厚。”
任由她怎么挖苦,谢纵微听到那声夫君,便觉得如沐春风,浑身哪哪儿都是劲。
眼看着时辰还有几分宽裕,他低下头,想再趁机偷香,却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嚎声给硬生生逼得僵在原地。
施令窈从他怀里钻出个脑袋,迷茫地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地龙翻身了?
第65章
谢纵微按住她细滑的肩,低声道:“等我给你寻件衣裳披着,别急。”
他倒是气定神闲,一点儿都不好奇。
施令窈把被子往身上扯了扯,瞪他:“还不快去?”
谢纵微又往她肩头摸了一把,玉润温热,触感极佳:“好,我这就去。”
看着他笑意外露的脸,施令窈嘟哝道:“替我拿件衣裳还要收报酬,真是心黑。”
得了好处的谢纵微心情极佳,走到衣柜前给她寻了两件裙衫,又亲自替她穿上:“先披着,待会儿再换你自个儿挑的。”
这么贴心,施令窈睨他一眼,没有说话,却伸出手去。
谢纵微会意地搂住她,把她抱下了床。
“能站稳吗?”
施令窈白玉似的耳垂立刻染上了红,人也恶狠狠地回头瞪他,谢纵微便知道她想岔了,解释道:“……我怕你腿软,容易摔。”
那四个字,昨夜谢纵微伏在她耳后,问了许多次。
当时的口吻也如刚才那般,很是假正经。
施令窈仍能记起昨夜温热的水流不断冲刷着双腿,让她随之发颤、战栗的无力感也伴着水流一阵又一阵地撞向她。
饱满熟透了的桃肉,哪能经得住水浪一下又一下地捶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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