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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津屿静静地看着她,淡淡道:“小姑,犯了法的人,该接受法律的审判。”
“不!我可以去找爸——”
她话音未落,江津屿的笑意瞬间敛去,目光冰冷得让人心悸。
“你确定?”
江秉珊怔住,呼吸一滞。
江津屿盯着她,嗓音缓缓地压低:“你知道爷爷最重什么。”
“家族名誉。”
江秉珊的指尖发凉。
江津屿盯着她,如同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你以为,爷爷会为了一个外姓人,去动用他的关系,救一个随时可能毁掉江家名声的罪犯?”
江水生是什么人?
江家的奠基者,真正的掌控者。他可以容忍家族成员在暗地里勾心斗角,但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一个外姓人玷污江家的脸面。
更何况当年作为程家私生子的程栩凡,觊觎江家的权势。故意引诱江秉珊,想用“生米煮成熟饭”来逼江水生就范。
殊不知,江水生在看到验孕单的那天晚上,就派人把程栩凡带到了西山脚下。
那晚的场景至今让程栩凡在噩梦中惊醒。
江水生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摩挲着一串佛珠,直截了当地告诉他——程家那点血脉,在他眼里连狗都不如。要么入赘,要么,就在这西山脚下把命留下。
“你应该记得,”江津屿看着面前已经六神无主的江秉珊,声音越发冰冷,“当年爷爷是怎么对付程栩凡的。如今他做了这种脏事,你觉得,爷爷会心慈手软吗?”
一个入赘的女婿,在他眼里,连一只蝼蚁都不如。
“津屿……”江秉珊哆嗦着开口,已经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他毕竟是你亲姑父……你怎么能这样……”
江津屿笑了,笑意却冷得渗人:“家人?”
他一步步靠近,投下的影子一点点漫上她的脖颈、眼睛。
“小姑,当年你害我哥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也是你的‘家人’?”
空气瞬间凝固。
江秉珊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踉跄地后退一步,声音发颤:“津屿……你在说什么……”
江津屿微微俯身,黑眸锁住她。
“我说——”
“轮到你了。”
如同夜色里浮出的锋利刀刃,割裂了空气。
江秉珊的嘴唇颤了颤,喉咙像被死死掐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的指甲抠进掌心,极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津屿……你别开玩笑,你哥的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在乱想什么?”
江津屿冷眼看着她。
五年前的那个暴雨夜,江家长子江津恒死于一场“意外”。
那个晚上,一辆油罐车在高速公路上失控,超速撞向疾驰的跑车。司机醉驾,事后当场死亡。
整个案件看似无懈可击,所有证据都指向意外。
但最近,江津屿从江图南给的资料里,找到了一笔有意思的转账——五年前,撞死江津恒的那名司机,竟然曾在江秉珊名下的公司拿过钱。
原本,他只是一名普通的艺术品货运司机,专门替画廊运送高端货物。
可在事发前一个月,他因“纪律问题”被辞退,随后迅速进入了一家能源公司,成了一名油罐车司机。
如果说事故发生前的身份转换已经足够蹊跷,那么事故发生后的“收尾”更是让人细思极恐。
在江津恒下葬前,那笔来自江秉珊公司的转账记录就被抹去,开出转账的空壳公司也被注销。
与此同时,司机的家人全部失踪,像是被彻底抹去了一般。
这背后的联系,不言而喻。
江秉珊的脸色惨白,强撑着声音:“这……这只是巧合……”
“巧合?”江津屿淡淡地重复了一遍,唇角微微勾起,“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拙劣的借口?”
“一个被辞退的司机,事发前刚好收到你的公司的一笔钱;刚好换了份新工作,刚好改行开油罐车,刚好在那个雨夜,撞死了我哥。”
“然后呢?”他微微俯身,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在他死后,他的家人刚好全部消失了?”
每一个“刚好”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步步逼近,将她牢牢困在绝境之中。
江秉珊彻底崩溃,失声尖叫:“不!我没有害津恒!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他缓缓直起身,神情淡漠,如无慈悲的神明垂眸看着汲汲营营的蝼蚁。
“小姑,你应该庆幸,我对你的仁慈,还能让你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江秉珊整个人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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