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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腿还在酸,又酸又痛,再好的韧带也经不住这麽拉。
叶迦澜站在夜晚中,被她骂了也无愠色:“你不早就知道了?”
许盼夏掉头就走,不打算理他。
但住在一起就这点不好,无论再怎麽闹别扭,他俩仍旧选择默契地在叶光晨面前维持好兄友妹恭的样子,表面上和和睦睦一团和气,背地里仍旧是拉黑套餐一条龙。就连苏安也察觉出些不对劲,偷偷地问叶迦澜,你干了什麽,怎麽把夏夏妹妹得罪这麽狠?
——好像忘了,你们兄妹俩关系一直不太好……
——怎麽回事呢?
怎麽回事?
叶迦澜也不说,等叶光晨在北京转了一圈离开,许盼夏学校终于开了秋季运动会。
不出意外,叶迦澜和舍友一块儿去外国语欣赏友邻竞技精神的时候,就看到卫长空站在许盼夏旁边,笑得像个开过了狗尾巴花。
不过许盼夏显然没那麽多时间和他说话,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手里拿着一枝黑色的钢笔,太阳下隐隐约约闪着金光,正在一张又一张的统筹和签到表格上签名画勾。遥遥地看到,苏安吹了声口哨,他眯了眯眼,回头和叶迦澜说:“夏夏妹妹好眼光啊,拿万宝龙当签到笔,有品味,有豪气啊。”
继而又感慨:“不愧是书香世家,一个你,一个夏夏妹妹,我就没见过其他大学生还有用钢笔写字的。”
叶迦澜不置可否,他也瞧见了许盼夏手握的那支笔,太阳下一点金灿,映衬着浓黑笔身,深得像一汪深渊。
持笔的人全然不知,许盼夏快忙死了,她核对丶清点着人数,埋头书写。旁边的卫长空已经跑完一圈回来,他没有报其他的项目,便和许盼夏闲聊。
“哎夏夏你这钢笔挺好看的啊?”
“嗯,路边摊买的。”
“哪里的路边摊?和我说一声呗,我去搞个情侣款。”
“好几年前买的了。”
“怎麽你哥他们都叫你夏夏?”卫长空靠近,许盼夏闻到他身上一点汗水味道,渐渐扩散开,还有他洗发水的气息,混在一起,在太阳下要被晒得蒸腾,“我也能叫你夏夏吗?听起来比较亲近。”
忙到焦头烂额的许盼夏大声:“卫长空你离我远——”
馀光瞥到熟悉身影,许盼夏声音转了个弯:“——远太多了,再靠近点。”
她声音很大,把卫长空吓了一跳,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察觉到许盼夏神色有异,他折身,看到叶迦澜。
卫长空喊了声:“哥。”
叶迦澜连头也不想点,只笑一下,视线还在许盼夏身上:“渴不渴?”
许盼夏低头,钢笔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纸:“刚才卫长空给我买了水。”
叶迦澜说:“晚上一块儿吃饭吗?”
许盼夏说:“没时间,我忙着呢。”
叶迦澜又说:“我请客,请你和长空一块儿。”
许盼夏手里的笔尖差点戳破纸,一团墨水抖落晕开,这话从叶迦澜口中说出,简直堪比叶光晨说自己怀孕。她愣了很久,直到卫长空笑着说好啊好啊哥你坐下咱们聊聊……
许盼夏心里一团乱麻,她合上钢笔,放回口袋,将签到表拿去交差,厚厚一大摞,班长就站在台下,对方刚从趣味运动赛的赛场过来。顶着大太阳,许盼夏抱着一叠东西给他,说了两句话,又在人群中穿梭。
户外的观衆席是阶梯形状的,大部分人站在上面,或挤在前排,因而後面此刻没有多少人,只有阴影和一个暂时无人的志愿者休息点,里面存放着一些水丶巧克力丶绷带创可贴酒精棉签藿香正气水等等应急物资。许盼夏从这边经过时,猝不及防被人拽住胳膊走,对方力气大,能将她抱起,吓得她一哆嗦,再擡头,看到叶迦澜的脸。
叶迦澜拉着她到了现在无人值守的志愿者小屋,关上门。门是玻璃的,但上面贴了两大层宣传海报,这边本就背阴,叶迦澜拉她走到里面,没有灯,愈发步入黑暗,暗到许盼夏只能看到叶迦澜亮如兽的眼,在镜片下,黑暗中愈发明显。
他身上的气味很干净,没有汗味,也没有任何奇怪的气息。
是空的,没有任何味道,就好像他只是空气,安静的,无处不在的空气。
许盼夏的胸口因为方才的快跑几步而剧烈起伏,她冷笑:“你就喜欢在人多的地方找刺激啊?”
“什麽刺激?”叶迦澜说,“兄妹之间单独聊天不正常?”
许盼夏说:“你别在这里装蒜,叶迦澜。你今天晚上请卫长空一块儿吃饭是什麽意思?”
叶迦澜笑:“难道不能关照你的同学?”
“骗鬼呢你,”许盼夏压低声音,“从以前就开始了,谁喜欢我,你就搞谁,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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