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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咬牙,走到大门,手拉着门把手在即将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忽然觉得身体被用力推了下。
“贝宇?醒醒。”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贝宇一愣,仰头的瞬间睁眼清醒过来。
他还坐在沙发上,客厅里亮着灯,外面漆黑一片,但没有脚步声,张染几人也坐在原位。
“你怎么了?脸色非常难看。”张染担忧道。
几人原本还在聊天,陆端午突然让她叫一下贝宇,张染一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直到注意到贝宇难看到不似人的脸色。
“我做了个噩梦。”贝宇抹掉额头上的汗水,喘了一口气说。
“那不是梦。”陆端午在口袋里摸了摸,扔给他一个叠成三角形的符纸,“你拿着这个。”
“不是梦?”贝宇懵了,抓紧手中的符纸,“那是什么?”
“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不到你老婆,只能影响你们。”陆端午站起身,看向外面,“你们镇不住这里,事情解决后要尽快从这里搬走。不然大家伙解决了,小家伙会时不时出来折腾你们。”
贝宇和张染连忙点头。
“时间到了。”墙上时针停在00:30时,赵早站起身,看向窗外:“张染跟我们出来。”
“那我呢?”贝宇紧张地追问,“我不用出去没事吗?”
“不用。”察觉到他十分忐忑不安,微玄笑着安慰道,“你出去会不安全,就在这里等着我们就行。对了,给你的符纸不要离手。”
贝宇立刻答应。
房门打开,张染心跳快到整个人都难受起来。
她抿着唇,一脚踏出去。
院子里是有灯的,贝宇见她们出去了立刻把灯光打开。
平日里能照亮整个院子里的灯这次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捂住了一般,光线暗到几乎没什么作用,只能照亮一点范围。
赵早一出去就蹲在院中间在地上画着什么。
微玄凑在一边仔细地看着,目光太过专注认真,反倒是让赵早有些不自在。
“我学学。”对上赵早的目光,微玄咧嘴一笑,“这个我还不会画,书上的知识再好也没有现场观看学得会。”
赵早笑着说:“好。要是有不懂得可以问我。”
陆端午递给张染一张符。
这符不同于贝宇拿着的,并没有被折成三角,上面的符箓太过清晰可见,复杂程度可以比得上前几天景言使用的了。
张染抓着,忍不住多问一句:“我拿着这个,那东西还会出现吗?”
“会。”陆端午说。
张染更加放松不下来,忧心忡忡地抿着嘴。
赵早那边画完了。
要不是真的看见她用手指在地上画着,张染都要怀疑她蹲在那里演戏,毕竟地面上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没有。
“可以进来了。”赵早说,朝张染抬手示意。
“进来这里吗?”张染试探性地走到某一处停下,挠挠头,“是这里吗?我看不见。”
“是。”赵早说。
话音落下,张染只觉得自己脚底一热,仿佛有什么温热的暖流淌而过,让她不禁瞪大眼睛,低头看去。
金色的光芒闪过,地面上出现复杂的符箓,不同于符纸上的红色,这是一种金色的。
速度太快,张染就确定了个大概轮廓就消失不见了。
她觉得万分神奇,将手中的符纸抓得更紧:“这样就可以吗?”
“对。”赵早说,“现在就等那东西来了。”
“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们让你做什么你在做。”微玄低声嘱咐两句,和赵早一起后退,与陆端午并排站着。
四周彻底静下来,任何一点声音都不存在。
张染紧张惊惧到牙齿都开始抖动,扭头隔着窗户与贝宇的目光对上,她才难得放松下来。
然而身体放松仅仅只是一瞬间,因为脚底的热流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冰凉刺骨。
寒意顺着脚底入侵四肢百骸,张染张嘴,刚想说自己情况不对,手中的符纸开始发烫。
一冷一热间,她难受到极致,意识也开始恍惚。
然而不等张染说话,视线里出现一个模糊到分辨不出的影子。
她和陆端午几人所在的位置距离院子口都有距离。
因此就算那影子在朝她们几人靠近,张染也看不清。
她只知道那东西很高,姿势古怪到离奇的地步,像是弯曲着身体的树。
随着越来越近,张染很快发现这东西的不对劲。
它并不是一点点朝着几人靠近,而是背对着她们,倒退而来。
就是之前那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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