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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冉略思考,认真地说:“我们拜堂,是一体。”
沈安宁笑了,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地朝她眼睛吹气:“你是沈安和的妻子,是沈安宁的阿嫂。”
她似乎很爱笑,明明笑得可爱,可郑冉感觉到一股冷意袭来。郑冉说:“等你走了,我问她,她喜欢我,会告诉我的。”
‘她’指的是乖巧的那位沈安宁。
沈安宁柔软的小脸上笑容消失了,擡手,指尖贴着她的唇。
她的手有一点凉,郑冉忍不住颤了下,没有开口,自己一开口,舌尖就会碰到她的指尖。
两息的沉默後,沈安宁笑了,悄悄地说:“没有人比我更喜欢你!”
随後,她笑着走了。
少女背影潇洒,走路轻快,她好像很高兴。
为什麽那麽高兴呢?
郑冉不理解。
很快,她就明白了,沈安宁买了一箱子糖回来,大咧咧地摆在门口。各种口味,还有牛乳糖。
沈安宁喜欢吃糖,到了偏执的地步。郑冉闻着齁甜的味道,卧房里都是这种味道了。她缓步走过去,“你出门是去买糖,没有见公主殿下吗?”
“我见她干什麽?”沈安宁伸手在糖匣子里挑挑拣拣,最後挑了块红色的玫瑰糖,里面还可以看到花瓣。
她满意地将糖放进嘴里,轻轻地咀嚼,挑衅般看着郑冉。
郑冉静静地望着她,她敢不去见公主?
确实,沈家军驻守边城五年了,沈安和三字让人闻风丧胆,她确实有和公主叫板的资格了。
初文将卷宗送了回来,看到箱子里的糖,习以为常,心疼钱:“你开间糖铺算了。”
郑冉将卷宗放在卧房里,明日去面圣见驾。
回来後,桌上匣子里的糖已经没有了,小疯子蹲在木箱前挑挑拣拣,最後挑了一匣子牛奶糖。
奶糖形状各异,有兔子的,还有小猪的,肚子胖嘟嘟,十分可爱。
沈安宁看了一眼,狠狠咬了一口,猪就剩下个猪脑袋了,她不忘舔了舔唇角,对于甜味的渴望,到了巅峰。
此刻,她不像一个疯子,而是像极了一个喜欢吃糖的孩子。
郑冉心头软了软,望着她乖乖吃糖的模样,很像知晓她这些年怎麽过来的。
郑冉眼中的笑容自然流泻而出,如同看到幼时古灵精怪的小小沈安宁。
沈安宁扭头,就看到了郑冉的笑,黑漆漆的眼中显露出了别扭的神色,脸颊微微鼓起,生气了。
郑冉走过去,趁着她没注意,擡手就摸摸了脑袋,乌黑的长发很是顺滑,像是绸缎一样。
沈安宁嚼着奶糖,震惊地看着她,她摸我脑袋?
“你干什麽?”沈安宁一派怒气。
郑冉摸透了她的脾气,被她凶了,也不生气,徐徐坐下,道:“我喜欢摸你脑袋,沈安宁,我不论是你的妻子,还是你的阿嫂,都是可以摸你脑袋的。”
说完,她也挑衅地从糖匣子里挑了一块月亮奶糖,放入嘴里,奶糖很甜,一股奶味涌入喉咙里。
“给钱!”沈安宁朝她伸手。
“好,晚上给你,你先去洗澡。”郑冉莞尔,抿了抿唇角,含笑看着她:“你衣裳脏了。”
沈安宁杀了十多个黑衣人,白色的衣摆都是血。
郑冉坐在一侧,态度软化,却依旧端庄优雅,容颜明媚,那淡淡的一眼,看到了沈安宁的心里了。
沈安宁没有拒绝,起身去洗澡了。
她一走,郑冉将糖匣子据为己有,一连吃了三个,甜得反胃,忙又用茶水压了下去。
匣子里的糖都吃完了,让沈安宁闹去,闹一闹,发泄脾气,就不会太压抑了。
他们会锁着她,会压着她,却无人肯舒缓她心中的难过。她依旧是孤单一人,从未有人帮助过她。
****
沈安宁洗澡很快,换了身月白色外袍,踏着月光走进卧房。
婢女不在,郑冉也不在。她径直入内,饶过屏风,脚步猛地一顿。
灯下人在更衣,外袍中衣放在一侧,而郑冉背对着她。
脊背一片雪白,肩膀弧度优美,脊骨露出来,精致的蝴蝶骨十分完美,腰肢那处,更是展露无疑。
纤细的腰肢,肤如凝脂,散着女子的韵味。
沈安宁眨了眨眼睛,想要後退,不小心撞到了屏风。
哐当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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