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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仆看了一眼,回来禀告道:“前面闹出了些事,有些摊贩挡道,害得一位姑娘摔下马来,前面正闹起来。”
“怎麽闹的?”沈安宁疑惑,“摔伤了吗?”
郑冉也从马车里走出来,走下车,看向前面,道:“去看看。”
她不是寻常闺秀,不用躲着,大大方方地走进去。
沈安宁伸手护着她,拨开人群,让她一人行走。待进去看,才看到满地的鸡蛋砸得细碎,少女站在中央,几人跪着地上苦苦哀求,一旁有人倒在地上,脊背上伤痕累累。
那一眼,沈安宁睁大了眼睛,下意识走过去,郑冉拉住她,自己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先握住伤者的手腕。
她刚握手,突然间,一阵疾风扫过,沈安宁闪身而来,单手握住出来的鞭梢,她望过去,“做什麽?医者行医,得罪你了?”
她猛地一拽,将人拉过来,躲过鞭子,反手一鞭子抽在对方的脸上。
她的动作太快,以至于对方来不及反应,脸上一疼,伸手去捂住脸,惹了一手的鲜血。
“你是谁?你敢打我……”
话没说完,沈安宁擡手又是一遍,也不说话,淡然地挥着鞭子,鞭鞭抽在人家的脸上。
一旁的少女看不下去了,“放肆,你是谁?”
“沈安宁!”沈安宁光明地说出自己的名姓,“我是杀了国舅刘潭丶殴打废太子的沈安宁,我便是放肆的活阎王,小姑娘。”
她踩着破碎的鸡蛋走到对方跟前,“你是谁?”
京城的活阎王是昭平公主,如今换了,换成沈安宁,但沈安宁不出门,时常面具示人,故而鲜少有人认识她。
她握着鞭子,负手而立,衣袂翻飞,裙摆上的白鹤振翅,像极了丹青图中走出来的少年将军。
少女吓得不敢言语,後退一步,郑冉的声音传过来,说:“将军,派人送去药铺,脉象不妥。”
“不准放她走。她冲撞了本郡主。”少女疾呼一声,“你们休要多管闲事。”
沈安宁挥挥手,小厮走来,抱起地上受伤的妇人就走,少女的奴仆见状要拦,殊不知,长鞭抽过去,一记鞭子抽断了手腕。
一声惨叫,奴仆疼得叫了起来,沈安宁歪头看着他,笑眯眯地,“疼吗?”
小厮抱着妇人就跑了,地上跪着求饶的百姓也顺势站了起来,气得少女指使着奴仆:“去给我把鞭子夺回来,我要打死她。
”
沈安宁双手将鞭子折了起来,随後,猛地一抽地面,地面啪地一声响,震得周围百姓吓得了一跳,纷纷後退。
她笑了,望着少女:“我沈安宁脾气不好,下打国舅,上打太子,就没我不敢做的事情,我连中宫都敢闯,你说,我若打死你,会怎麽样?”
少女闻声色变,下意识就要跑,沈安宁猛地擡手,鞭子穿过奴仆的脑袋,径直地绕在了少女的脖子上,她猛地一拉,将人生生拉过来,摔在地上。
“沈安宁,你敢打我,陛下是我的伯父,我父亲是宪王殿下……”
郑冉明白了,这是宪王的郡王入京。她想劝说沈安宁,低头看到满地的破碎鸡蛋,走路都会滑倒,不知这位郡王砸了多少。
劝说的话到嘴边又停止,罢了,不说了,让她闹,也只是沈安宁才可以治一治这些皇亲贵族。
沈安宁走过去,收了鞭子,擡手,鞭子擡得很高,然後,一鞭子抽在郡主的腿上。
一鞭子的声音吓退了靠近的百姓,胆小者捂着脸不敢看,有些人更是吓跑了。
沈安宁小脸粉妍,看着郡主,“这鞭子是罚你刚刚要欺负我家夫人的。”
说完,她就将鞭子丢给了郡主,转身就走。
然後这位郡主从地上爬起来,逃出腰间软剑,立即朝沈安宁刺去,郑冉吓得疾呼:“小心。”
风驰电骤间,沈安宁停下来,及时转身,单手捏住剑身,紧紧捏住,她笑了起来,“这一笔帐,该怎麽还呢?”
“粱相来了。”
话音落地,就见粱廷玉气喘吁吁地走来,累得双腿发软,马车进不来,累得她一路走来。
她走过去,先握住沈安宁的手腕,让她放下剑,“沈将军,别和孩子计较。”
郑冉冷笑:“郡王十八了,按照月份,比沈将军大些。”
粱廷玉面上讨好的笑容淡了淡,郑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只得哄沈安宁:“沈将军丶看在我的面子上,乖,放下来,你回家去,这里的损失,粱府来承担,绝不让百姓吃亏。”
沈安宁倒也给她面子,点点头。
粱廷玉哄好了祖宗,还没转身,一阵风从耳畔擦过,银光微闪,腰间一热,少年人揽住她的腰後退三步。
然後无论怎麽躲,长剑总能刺来,沈安宁抱着粱廷玉,处处躲避。
地面一地鸡蛋,寻常人压根走不稳,别说跑了。粱廷玉走不了,几乎挂在沈安宁的身上,嘴中不断哄着郡主:“郡主,手下留情丶别刺了丶郡主……”
对方像是没有看到,不伤沈安宁不罢休,招招狠辣,可怜粱廷玉抱着沈安宁,吓得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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