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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一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到底多久没吃过东西了?”
叶一珘又打了个饱嗝,摸着肚子说:“不知道。”
“What?”贺一鸣有点不信,“你是哪里来的难民?”
这也不对啊,咱们国家没有难民啊!
“难民是什麽?”叶一珘一心只想着吃的,对于他的问题根本理解不了。
“不是,你装呢?你到底从哪里来的啊?”
叶一珘瑶瑶头,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应该到哪里去。
“你家在哪?”
“家?”叶一珘听到这个字很陌生,沉默一会儿,忽然想起,记得之前老乞丐说过,他们是属于哪一类人,看在他请自己吃饭的份上,那就认真回答吧,“我没有家,我是乞丐,流浪汉。”
贺一鸣以为他在敷衍自己随口编的,再说了看他长的白净帅气,穿的还是新衣服,干净的样子,哪里像乞丐流浪汉了。无语地给他一记白眼,也懒得再问下去,无奈地说道:“行吧行吧,你说什麽就是什麽,我没空了,到时间去上课了。”
当听到上课这个词,叶一珘的瞳孔放大了一下,声音有些激动,“上课?”
“对,我要去上舞蹈课,”贺一鸣见他这样反应,以为他不信,解释道。于是又接着指了指外面,对着外面商场上的广告牌继续说道:“看到那个舞蹈培训机构没?我就是去那里上课,我走了,没时间了。”
“哦~”叶一珘不认识字,但也看到那里有图片广告。
贺一鸣自觉来到前台买单,叶一珘看着他手里的钱若有所思……
好像自己兜里也有钱,是从那几个收保护费的学生那得来的,也不知道这些钱能干什麽,大概唯一的作用就是吃饭吧,于是就回去自己的小窝了,该睡觉的睡觉,该发呆的发呆。
叶一珘不知道钱的概念,是因为他的生活从未出现过钱这个东西,不知道从何而来,用向何处去。
捡了几天的垃圾,把小窝堆的满满的,本来住在候车厅的一角,睡在长椅上,这些地方他已经睡习惯了,每天居无定所。
在这个城市漂荡了一日子,发现还不错,比起其他城市舒服多了,他不想再流浪了,想在这个地方安定下来。
在废弃车站里住了几天,发现售票室不错,是个独立的空间,有门,里面还干净空旷,隔壁就有一个员工厕所,里面有水,平时还能洗澡。
把整个售票室打扫一遍,把捡回来的木板,学着以前在孤儿院时那个房间一样的铺设,简单拼凑出一张小床,和一个桌子,把那些别人不要的破柜子,破沙发搬进去,大概整理一下,还挺像那麽回事,像个人住的地方。
第二天晚上叶一珘去商业街晃悠,顺便去吃米粉,自从吃过这米粉就爱上了那个味道,所以又去吃了,反正手里有钱,就不用去偷东西吃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吃好东西了。
他怀着愉悦的心情来到商业街,还没来得及进米粉店,身後一阵强烈女高音袭来,“抢劫了,抢劫了!”
人群中一个尖锐的女声穿破耳膜,下一秒叶一珘被一个男人急迫地撞开,擦肩而过,身体踉跄一下,随後站稳,回头发现人已经跑开一段距离,霎时心里的火气“咻”的一下上来,擡腿就追过去。
男人不是很高,和叶一珘差不多,一米六几的样子,跑得不算快,但动作很灵活,居然轻而易举地躲开了叶一珘的追捕。
由于身後的女人的声音很有穿透力,街上的路人也纷纷加入,但他们都跑得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追的人是叶一珘呢。
下课出来的贺一鸣,遇见这一场多人追逐赛,看见一群人在追叶一珘,还以为他又抢什麽东西了,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突然心里有一把火,提腿就追了过去,“又是你!”
追了几条街,终于叶一珘把男人堵到一个死角,上去一顿猛抢,夺过男人怀里的lv包。
男人正想抢回,看到身後又过了一个男孩,立刻止住脚步,眼神四处飘散,像是在找出口。
“你怎麽又抢东西?”贺一鸣气冲冲地过来,一把揪住叶一珘的衣领,质问道。
在昏暗的死胡同里面的男人看到後面的人群快要追过来了,贺一鸣的出现刚好分散了叶一珘的注意力,男人趁着这个机会冲了出去,甩掉了他们。
被漆黑的胡同里突然窜出来的人,吓了贺一鸣一跳这才发觉了什麽,却已经来不及了。
“谢谢你啊,小夥子!”被抢的女失主赶过来了道谢。
这一刻贺一鸣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原来不是你抢人家东西?”
看着他尴尬地松紧握住衣袖的开双手,叶一珘淡定地站着,一脸冷漠地看着他。接着一个反手当着失主面把lv包打开,把里面的现金全部拿走,将包包扔给她,没等他们反应,撒腿就跑,丢下一句话在现场回荡,“这个包包是我抢到的,钱我拿走了!”
衆人一脸懵逼,谁都没想到还会这样,杵在原地像是被控住一般。
“卧槽!”贺一鸣也惊呆了,率先反应过来,为了不让他们认为是同夥,立刻化身正义使者,冲上去,大喊道:“你站住,把钱还给人家!”
失主和路人也反应过来了,只是谁都没有力气再去追了,失主开口说道:“算了,反正证件和银行卡都在包包里,也就没了几百来块钱而已,都是小钱,就当破财消灾了。”
大家见状也就散了。
叶一珘发现追上来的只有一个人,突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
这麽一个突然急刹,贺一鸣来不及停下,对准前方的後背狠狠地撞了上去。
“嘶~”叶一珘蹙眉吃痛一下,冷冷地说:“干嘛,想打架?”
贺一鸣稳住脚步,揉了揉胸口,喘着粗气,“你为什麽又抢人家东西?”
“为了吃米粉!”叶一珘的回答很坦诚,不懂他为何这麽问,甚至觉得他莫名其妙。
这回答令贺一鸣直接送他一个大白眼,忽然,想起之前他说过的话,用一种不敢相信的语气问,“你真是流浪汉?”
叶一珘看着他,并不想回答,甚至觉得他有点烦,要不是见他请过吃饭,都懒得搭理他。
他不太喜欢说话,对所有人都很警惕,特别是陌生人,而这个人只是见过两次面而已,能跟他说话这已经是区别对待了。
对视了一会儿,叶一珘不想再理他,转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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