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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又是一阵山崩声,玄衣男子心疼得呼吸都小声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可不准再动手了!”
玄衣男子也气,不算苏容百年前故意捉弄他的那一次,龟甲壳还从未出现过这种出不来铜钱的情况。
他预料到算不出来答案,但即便是天机不得泄露也得叫他知道“不得泄露”啊。
怎麽就能毫无反应呢?
更何况还有个苏云合在旁边,他便是想糊弄也不好糊弄。
玄衣男子只好念了句咒,“哗啦啦”的几声,龟甲壳里磨得锃亮的几枚铜钱全都掉了出来。
苏容挑眉:“卜出来了?”
玄衣男子:……
哪有脸说他只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忘了放铜钱。
“看来是没有。”
苏容虽不懂占卜但不代表他脑子不好使,这次甚至换了个方式,手指之处是玄衣男子脚下。
玄衣男子大惊,“苏……”
“容”字还没喊出来,一道白光紧紧擦着玄衣男子脚边,在他面前生生捅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出来。
玄衣男子心疼得都要窒息了,偏偏苏容还火上浇油:“叫你有了紧迫感说不定就算出来了不是?”
虽然气极但玄衣男子确实突然想到了办法,手脚飞快地把铜钱塞回龟壳里又可劲儿摇了摇。
“叮叮当当”几声响後,几枚铜钱从龟壳里掉出来却并没有直接掉落在地,而是好好地悬在半空,展现在玄衣男子眼前。
玄衣男子长出一口气,这卦象他只看一眼就明白了,并不是什麽复杂的结果。
苏容也看见龟壳里铜钱掉出後自成卦象的一幕,凝聚在指尖的灵力散去,将手背在身後,微微有些攥紧。
“如何?”
“……在西昌城。”
苏容皱眉。
难道近来传得沸沸扬扬的魔尊现世竟然是真?
“你算的当真是魔尊所在?”
玄衣男子脸上难得出现尴尬。
“……看在相识的份上,我送你一卦。”
苏容用“简直就是废物”的眼神看着玄衣男子:“这是何人所在?”
“你闺女。”
苏容的眼里划过几道暗光,漆黑的眸子变得幽深。
“你且继续算魔尊所在,我回来後若是还不出结果,你这蠢龟壳便再也别想要了。”
“苏云合!”
苏容淡淡扫了玄衣男子一眼,玄衣男子一噎,语气就突然弱了下来:“不如你换个要求?”
至于承认自己的卦卜不出来是不可能承认的。
苏容和魔尊之间有什麽过节他才不管,甚至能叫这人吃个大亏他高兴还来不及。但一灯换一卦是天道给他定的规矩,得把铜钱摇出来才算数,八十一盏灯八十一道卦,少一个他都回不去上界。
苏容简单环视了一圈岛上,突然开口道:“你可知近日人间界有变?”
不知道苏容为什麽突然把话题转到那儿去了,玄衣男子还是点了点头,他自然是知晓的。
“说起来……”苏容道:“你当年是为何因一盏元宵花灯便要屠尽天下人?”
“关你屁事!”玄衣男子随口便答,绝不会告诉苏容他早八百年就忘了。
只是说完後又皱眉,“突然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作甚?”
苏容看着脚下的陆地。
“自你被困人间,可曾留意过人间界千万年来的变化?玄武乃是龟壳蛇身,你自万年前将壳掷于南海,一日日成了如今的龟蛇岛。
时至今日且不论你那灯才收回了几盏,单是这已落在南海成岛的乌龟壳,你当真以为自己还能独立于此界之外?”
玄衣男子提着琉璃灯转身,衣袖挥动间带起一阵凉风。
“轮不到你多话,要走赶紧走!”
苏容看着玄衣男子朝来时的方向走去,心里那个骇人的猜想越发明晰。
他轻笑一声:“说不定,这才你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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