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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悬黎往前一步,眼神几乎带着杀意道:“对不起?”
易修深吸一口气,忙道:“是我不对,没问过你意见就亲你,我喜欢你的,没把持住,是我的不是。”
易修硬着头皮等着张悬黎说些什麽,没想到张悬黎却道:“手这麽生疏,下次精进。”
易修一愣,有点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看向面前一脸笑意的张悬黎。
张悬黎抓住易修胸前的衣服,亲了亲易修的嘴角,才松开了手,转身下楼。
易修一边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一边看着穿着自己衣服下楼的张悬黎。
一大早,易修就有一种还没睡醒的感觉,仿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一般。
好在张悬黎的反应很正常,除了清早的那个吻和直截了当的暗示,一切都如常。
吃完早饭,张悬黎跟着易修去上班。
熊繁见张悬黎又来办公室,顿时一愣,办公室的其他人也都一愣。
“张大仙已经好了吗?”熊繁见张悬黎似乎恢复了正常,便笑着问。
张悬黎微微一笑,“什麽好了吗?我被鬼上身了?”
办公室里顿时所有人都不寒而栗,不知道这张大仙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易修忙道:“他开玩笑的。今天就是过来查下咱们村後山动土的记录,最近事情多,改改风水。”
熊繁点了点头道:“村志在档案室,应该都能查到。”
易修忙道:“我带他过去就行,你忙你的。”
熊繁刚准备说什麽,就被一边的其他人拦住,使了个眼色。
易修带着张悬黎刚离开,熊繁就一脸奇怪问其他人道:“怎麽了?神神秘秘的。”
莲婶叹了口气,“你知道张大仙是个道士,你炮叔不是说了,这些事情尽量别知道别去掺和。後山动土的事情,能是什麽好事情?”
熊繁点了点头,心里反而越发好奇。
易修带着张悬黎进了档案室,二十年前的旧文件都锁在最後面的柜子里,易修按照年限翻出来几个牛皮纸的文件袋。
里面全都是旧信纸手写的文件。
拿回办公室一本一本细看,终于还是找到了些线索。
阿三媳妇下葬那一年,村里以风俗为由,在山上修了土地庙。但衆所周知,後山从来就没有过什麽土地庙。
易修皱眉道:“这里只有近五十年的村志,再往前就没有了。”
张悬黎皱着眉头,有些失望,“看起来这里看得见的文件都是能被看见的。”
“也有可能是九几年发洪水,把其他的都冲毁了。”易修疑惑道,“这个修土地庙的事情,很显然是假的。”
“可能修的不是土地庙,是别的什麽东西。”
易修点了点头,至于修的什麽东西,从表面看山上没有什麽东西,那就只可能在地下了。
张悬黎显然也这麽认为,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看来还是得在後山找找线索才行。”张悬黎靠在沙发上,若有所思道。
天刚黑,皮蛋家院子里就郑重其事地摆了香烛神几,准备“开坛做法”了。
皮蛋家门外有不少村民围观,炮叔让人关了大门,不让人进来,但还是有不少爱凑热闹的邻居在外面窃窃私语。
皮蛋的奶奶把孩子抱到一个黄色的蒲团上,张悬黎让她把孩子身上的衣物都脱了,赤条条的。又用一条金色的绳子捆住了手脚。
翠环看着不忍心,眼眶发红。
张悬黎拿着朱砂和毛笔,在皮蛋身上画符,全身上下都画遍,不知道是什麽符号还是字。
张悬黎画好了符,便擡头看了看院子里的夜空,转头对衆人说:“都退出去,不要围观。”
易修也跟着衆人退到了屋子里。
刚进去,就看到张悬黎在门槛上放了一只碗,里面有半碗水,水里面竟然还有一些米。
要是以往,易修一定觉得这都是些故弄玄虚的招数,但是现在,却隐隐觉得紧张,小心挡在衆人前面,也好别让人碰到了这东西。
张悬黎看了这边一眼,才转头开始干活。他从袖子里甩出符纸,贴满了院子,又将两条挂满了铃铛的绳子两头拴在墙头。
这铃铛和那个胖子齐琥用的大铃铛不太一样,声音也很轻,很快就静止不动了。
这次,张悬黎甚至没有嘀嘀咕咕念些什麽,就擡手把一包小纸包里的药粉倒出来,用一碗水化开了喂给皮蛋喝了。
没过多久,衆人就看到刚才还熟睡的皮蛋这就醒了,脸色发青,睁开眼睛,很有些骇人。那眼神还真是透着股子阴气,凶神恶煞的,眼球充血发红。
皮蛋被拴着手脚,开始尖声叫喊,在蒲团上奋力翻滚。
张悬黎也不急,不紧不慢从神几下面摸出一个小坛子,放在离皮蛋三步远的地方,呵呵一笑。
没过多久,那种撕心裂肺的小孩子的哭喊声渐渐平息,哗啦一声,头顶上的铃铛一阵狂响。张悬黎的袖子被风吹得胡乱飘舞,但他的身体却岿然不动。
易修紧张地看向张悬黎,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但他看不见张悬黎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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