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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皮与豆制品
“我很高兴你能够端上来一盘完整的菜,而不是被意外击垮——甚至是完整的三只扇贝。”
奥斯汀向她点点头,又看了一眼丽贝卡的摆盘,露出一点笑意:“虽然你带来了‘一家三口’。”
丽贝卡纵然紧张得几乎声音都在颤抖,此时也没忍住嘴角轻微上扬。
她有两只完好的扇贝,是差不多的大小,可能一个比另一个稍微大了一丁点。
至于从烈火中重生的那个,由于被削去了一整层外壳,显得比正常扇贝小了一大圈。
三只放在一起,可不是像极了父母带崽的一家三口吗。
奥斯汀将“父母”和“崽”各切了半块下来,认真端详片刻才放入口中。
“大的火候和口感都很不错,”他轻轻用刀推开扇贝上的酱汁,“非常漂亮的金黄色外衣,酱汁裹得也很均匀。”
“这个小朋友就……嗯,是个少年老成的小朋友。”
”还有一个小问题就是,为了节省时间,你选择将炖扇贝和装饰用的蒜香奶油分开做,以至于你的装饰白酱少了一些海鲜的鲜甜。”
“坦白说,我很难告诉你究竟是送三只火候不同的扇贝上来好,还是只放两只完美的,”奥斯汀摊了摊手,“我只能说你确实很努力,而且做得不错。”
丽贝卡向他道谢:“如果有下次,我一定端上一份完美的‘三人行’。”
这个美国姑娘在一次炸厨房般的事故之後迅速成长起来,另一个女生却没有她的好运。
蒋醉馀的判断是正确的,维多利亚成为了首个离开厨房的人。
“不要伤心呀,”她向衆人挥挥手,“我家就在伦敦,随时还能回来看你们呢。”
一个多星期的相处让他们已经逐渐打破了陌生人之间的隔阂,却猝不及防地迎来第一次告别。
下了赛场就亲如友人的选手们终于破釜沉舟地意识到,这是一场有赢家的比赛。
当然,也不是没有认清残酷现实的人。
“是比赛,自然有赢家也有输家,他们太天真了,”安迪浑不在意地说道,“我不在意谁离开,我只在意谁留下,我在预赛采访里就说过了,我来这里唯一的目的就是那座冠军奖杯。”
伊拉则有更现实的理由,她轻声道:“我父亲是下岗工人,母亲给人做清洁工,但家里还有三个弟弟妹妹要养,百万英镑的最终大奖对我来说可能是救命钱,我可以开一家餐厅,获得稳定的收入来源。”
他们“理智地”看着另一群人沉溺在低迷的状态中,奇怪的分歧在教室上空笼罩数日。
梅森拍拍手召唤衆人的眼光:“今天依然是基本功练习,没有时间限制,做完就下课。”
“我们要来制作三种包油开酥的基础千层酥皮,也就是粉包油法丶反转法和速成法。”
粉包油就是用面团包住黄油片,也是西点中最常见的方法。
反转法与它正相反,用黄油面粉混合物包住基础面团,有点像中式点心的水油皮和油酥。
速成法顾名思义,比前两种的制作时间更短,是在揉面时加入小块黄油,再将面团擀平折叠,黄油自然随着面团被分割成一层层小段。
这些名词选手们都很熟悉了,根本不需要他过多解释,当即开始行动。
和正式赛场不同,他们在这里是每三人共用一张料理台,气氛显得轻松很多,时不时就有低低的聊天讨论声响起。
除了蒋醉馀这一桌。
他丶北欧姑娘伊薇特和刚刚离开的维多利亚原本是一组。
伊薇特这两天一直状态不怎麽好,蒋醉馀从来没有主动聊天的习惯,两个人便沉默地各做各的。
他把面团第一次放进冰箱定型的时候,看到伊薇特还在心神不定地慢吞吞和面。
他把第一只派放进烤箱烘烤的时候,看到伊薇特在拯救擀破了露出黄油的酥皮。
甚至,当他通过了检验,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看到伊薇特从烤箱里取出了一张干瘪的面饼,明显是开酥失败。
蒋醉馀正犹豫着要不要表达一下对“同桌”的关心,就被选手助理突然叫住。
“醉馀,等等,”对方说,“我们这边有个活动需要你出面配合宣传。”
他说的是短视频平台上的那个菊花豆腐挑战。
节目组也没想过这个活动的热度能愈演愈烈成现在的样子,原本准备的“大奖”便显得有些简陋寒酸。
他们希望蒋醉馀能够亲手做点什麽送给热度榜前五名的博主;如果可以的话,再录个反应视频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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