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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京想往后避开,但又怕面前的狼犬做出其他动作,她几乎是不得不停在原地。
僵持一分钟后,狼犬似乎是感应到稚京的惧怕,灰黄色的瞳孔盯向稚京,低低呜咽一声,转而看向旁侧。
稚京极小心地往后退,狼犬也在此时走向另一侧,安静坐立在草坪上。
稚京弯腰捡起一旁的花篮,抬起视线时,目光看向狼犬的方向。
蔷薇沿墙攀藤,无声摇曳。
视线顺着蔷薇不经意抬起,三楼阳台处站立着一个熟悉身影。
稚京目光微顿,她仰头注视,瘦白的侧脸迎着清晨阳光,逐渐清晰。
安德森漫不经心地注视着稚京,视线自上而下。
目光交汇。
关琮月喜欢年轻的吗?
陈硕言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虽然已过而立之年,但毫不谦虚地说,在京城政权一辈的年轻人里,他的长相也绝对是拿得出手的。
只不过跟大学生的青涩相比,多了一股凌厉周正的气势罢了。
陈硕言想了一会儿,无奈叹了口气。
他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开始在意起自己的长相和年纪了。
但是那小子,绝对有问题。
如果放任他接近关琮月,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陈硕言张了张嘴,正要跟关琮月说这事,忽的,车子猛地一个急刹车。
肩上的安全带勒得陈硕言不得不将到嘴的话封了回去。
“怎么了?”他深吸两口气缓了缓,一边问向关琮月。
而驾驶位的人则是表情凝重,双眼紧紧盯着左前方的车祸现场。
陈硕言瞥了一眼过去,看样子是一辆轿车与电瓶车相撞,地面散落了零零散散的电瓶车碎片,路边还坐着一个年轻人,膝盖上全是血。
轿车车主正在对着地上那人破口大骂。
“MD,老子真是倒了血霉了,好不容易开车出来一趟,你眼瞎啊直接往上撞?知不知道这车多少钱,我刚提了不到一个月,晦气死了!”
江同舟感觉脑袋有点疼,但更疼的是腿。
他被撞飞后,在地上滚了两圈,又被滑过来的电瓶车碾了几下,现在膝盖里面的骨头像是扎了东西,一动就疼得卸了力,几次试过都站不起来,江同舟便只能坐在地上。
头顶大腹便便的男人还在狂喷口水,“你装什么死!流点血就跟要死了一样,想讹老子?你爹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江同舟没说话,他想找手机报警,但是摸了摸口袋,没看到手机的影子。
应该是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
他偏头,四处看了看,终于在身后发现了屏幕碎成渣的手机。
他无视男人的唾骂,兀自倾了倾身子,捡回了手机。
但已经不能开机了。
江同舟表情一沉,仰头对上轿车车主。
“嘿你还敢瞪我?”男人来了脾气,本就心里烦躁,一见这小崽子将他当空气就算了,撞了他的车还一脸不服气的样:“别以为坐地上装个受害者自己就有理了。”
说完,男人像是猜到了什么,轻蔑地笑道:“我看你年纪轻轻的,别是惯犯吧。真不知羞耻。”
他唾了一口:“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听到这话,江同舟的眼神骤然变得阴森可怖。
他记不起有多久没听到这样的话了。
最开始这样骂他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
关琮月连忙说:“宛宛,你喝多了!”她虽然说过会在下学期放弃,但现在还没到下学期呀?而且她和江同舟的感情已经确定。
关琮月眨了眨眼睛,有些委屈地看向江同舟。
醉酒舟人的话不可全信。
关琮月将林宛宛送上家中的车,叮嘱回去让保姆给她泡解酒汤。
车子驶离,留下林宛宛闹出的混乱。
“我只是随口说说。”关琮月有些尴尬地解释,又突然挺直身子:“你又说我骗人。”
江同舟低头看着她,声音低沉:“还说你不是小骗子。”
关琮月无言以对,干脆交出背后的手,让他送她回家,这里离家不远,可以步行。
临近年关,街道灯火辉煌,热闹非凡,路上行人络绎不绝,两人默默并肩,没有说话。
但关琮月心中充满了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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