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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凰非漓猛地回头,阳光下一身紫衣的男子靠近,她疑惑的看着来人,这里是刑部,他来这里干什么?
“拜见司空尚书!”凰非漓行礼说道,身后沈浪也跟着冲着司空澜沧行礼。
司空澜沧一收手中的折扇,走到凰非漓身前,笑着说道:“夏大人不必多礼,本官也不过只是偶然到此罢了。”
“谢司空大人。”凰非漓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手中拿着折扇,俊朗不凡的脸上尽是自在写意,看样子像是偶然来此。
看着凰非漓眼里隐隐的忌讳之色,司空澜沧无奈一笑,叹息说道:“看来是风瑾跟夏大人开玩笑开的太过,连带着本官都受了牵连呢。”
箫风瑾?!凰非漓眉眼微动,勉强笑道:“司空大人说笑了。”她可不觉得箫风瑾是在跟她开玩笑,那个人城府太深,根本就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轻轻一笑,司空澜沧看着凰非漓,意味深长的说道:“其实就连我站在他身边,因为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也会生出恐惧。所以外面的人害怕他,讨厌他,都很正常。倒是夏大人敢与他走的近,也难怪他对你另眼相看。”
他们何时走的近了,而且他设计她,威胁她,这是所谓的另眼相看?那她还真是承受不起,凰非漓看着司空澜沧,眉目微沉,他跟她说这些做什么?是想试探她?
“风瑾对于跟他作对的人从来都是不会手软的。”司空澜沧脸上的笑容忽而一收,眸中划过一丝危险之色,阴冷说道,“他喜怒无常,得罪了他,就算那人是皇上的宠臣,他若想杀,也是易如反掌。”
凰非漓双眸猛地瞪大,错愕的看着司空澜沧,看着那张俊脸上的肃然之色,她心里一激灵,箫风瑾要杀她?!
看着凰非漓那惊愕的表情,司空澜沧神色一转,大笑一声,看着她戏谑说道:“看来这次是我吓到夏大人了,放心,这里是天子脚下,夏大人又没有得罪他,他不会乱来的。”
凰非漓抬眸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神情一如初来时的自在写意,他刚刚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在向她暗示着什么?
而这时,衙内一个懒散的声音传来,“哟,这不是夏员外郎大人吗?怎么这么早就来报到了。”一个官员走了出来,神色散漫的看着凰非漓。
凰非漓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淡淡说道:“府衙之事已处理完毕,所以就来报到了,敢问这位同僚怎么称呼?”
“夏大人还真是尽职尽责啊,本官跟你一样是员外郎,你就称呼我为何大人吧。”何长喜抠了抠鼻孔,瞟了凰非漓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只是这刑部不是那小小的临都府衙所能相提并论的,夏大人要走的路还长着呢。”说着他将手上的鼻屎吹掉,转身准备进府衙。
凰非漓看过刑部的任职表,跟她一样担任刑部员外郎的何姓官员有一个叫何长喜,看这样子,这是在给她下马威呢。也是,谁让她上任之前就拿刑部开了刀,贬了一个刑部侍郎,怕是很多人对她有成见吧。
“何大人,你们这刑部的门槛好像是越来越高了。两个侍卫就敢将朝廷命官挡在门外,知道的人会认为刑部执法严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们刁难夏大人呢。这些若是传到左相的耳朵里,你们怕是吃罪不起。”司空澜沧转过身来,一摇手中折扇,笑着说道。
何长喜听着这话,转过身便看到了凰非漓旁边站着的司空澜沧,他神色一变,连忙上前行礼说道:“原来是小司空大人来了,下官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大人教训的是,这刑部的奴才不长眼睛,拦了夏大人,回头下官就会教训他们。”
瞟了一眼何长喜,司空澜沧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凝固,只是一瞬,他淡然说道:“这话就不该跟本官说了,毕竟他们拦的人是夏大人。好了,看到夏大人上任,本官也就放心了,本官还要去右相府一趟,先走一步了。”说着,他偏头看着凰非漓笑着说道,“忘了说,恭喜夏大人升官。”说着他一颔,笑着离去。
“恭送小司空大人。”何长喜连忙行礼说道。
看着那离去的身影,凰非漓心中升起一丝异样,他说的好像是他特意来送她上任似的。
何长喜见司空澜沧走远,直起腰,看着凰非漓,冷笑说道:“夏大人真是好大的架势,不仅有了右相这座靠山,就连上个任都能得户部尚书亲自送到,看来由本官这等微末小官来迎接你,真是屈就了你。不过,你不要忘了,刑部是左相的地盘,哼。”话落,他一拂袖,直接进了衙门里面。
凰非漓错愕的看衙门大门,随即她回头,看着司空澜沧离去的方向,街道上早已没了他的身影,她不觉有些头疼,的确,前些天,朝堂上,箫风瑾帮她,很多人怕是以为她是箫风瑾的人了。现在司空澜沧的出现,似乎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搞了半天,她被司空澜沧给设计了。凰非漓眉头紧锁,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明明箫风瑾跟她的关系很微妙啊。
“大人,这刑部是左相的辖地,以后您得小心才是。”身后沈浪似乎也是察觉到了刑部中人的不善,小声说道。
听着这话,凰非漓回过神来,她偏头看着一旁的沈浪问道:“刚刚何大人为什么会称呼司空尚书为小司空大人?”
听着这话,沈浪不由笑着收到:“那是因为司空尚书的父亲也是朝廷命官,说来也是件奇事,父子两都任职于户部,偏偏老子的官职比儿子要低。可惜辈分在那里,司空尚书纵然官职比他爹高,称呼前面也不得不加一个小字。”
凰非漓眉心微蹙,刚刚司空澜沧听到何长喜称呼他为小司空大人,他的神色有所变化,若她没看错,那是厌恶!是厌恶这称呼,还是别的?
“司空澜沧跟箫风瑾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吗?”凰非漓沉默一会,忽然问道,司空澜沧这个人看起来放荡不羁,与箫风瑾的性情应该是截然相反才是,这样的两个人成为朋友,委实有些奇怪。
沈浪想了想,说道:“对于司空尚书属下不太清楚,因为在司空尚书入朝为官之前,属下并没有听说司空家有他这个人,所以关于他是不是司空家的人,有一阵子大家也都在议论。然而在皇上亲政那年,他突然入朝为官,之后更是平步青云,两年前受封为户部尚书,外界都说这是因为他跟右相交好的缘故。而事实上,这些年,右相出现的地方,经常都能看到他,他们应该是私交甚好吧。”
凰非漓眉眼微紧,虽然她跟司空澜沧接触不多,可是每次跟这个人说话,总觉得他话里藏着别的意思,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莫不是因为他跟箫风瑾交好的缘故,也跟他一样让人看不透?
箫风瑾,怎么什么事情都跟这个人有关,他又好似什么事情都知道,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凰非漓只觉得脑袋里面乱得紧,看着刑部衙门大门,她低出一口气,抬脚走了进去。
右相府
园之中,一身白衣的男子坐在轮椅上,任阳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他修长的手指不时伸出,左拇指上的玉扳指在阳光的照耀下愈璀璨。他深邃的眸中隐隐有暗流划过,冰冷的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嘲讽之色。
不知何时,身后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明朗的声音传来,“临都的春天还真是好,不冷不热,适合出来晒太阳,最难得是,咱们的右相也喜欢这样的天气呢。”司空澜沧抬起手中的折扇,看了看天边的出绚烂光彩的太阳,天天在这太阳光下,心情也会变好呢。
箫风瑾收回手,转过轮椅,看着来人,清俊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冷漠,“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听着这话,司空澜沧一收折扇,朝着箫风瑾走去,面上是无奈的神情,“你这样确定会有朋友吗?小心把猎物都吓跑了。”
猎物?箫风瑾眉眼一挑,冷冷的看着司空澜沧,“你什么时候喜欢往刑部跑了?”
这么快就知道了?司空澜沧嘴角微扬,偏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恭敬站着的叶清玄,随即了然一笑,“也没说什么,就是偶然路过,然后偶然遇上了夏离,不过看样子,你把她吓的不轻呢。我都没有提到你,从她眼里看到的都是对你的警惕,连累着我都被人家厌恶了。”
厌恶?!箫风瑾清俊的脸上波澜不惊,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般。
看了一眼箫风瑾,司空澜沧继续说道:“你很在意夏离?”
“没有。”箫风瑾眉眼微沉,冷冷说道。
“是吗?”司空澜沧唇角微扬,意味深长的说道,“那你为何帮她隐瞒她的身份?夏离,呵,谁人能想到新科状元,是个女子!”
“我为什么要帮她隐瞒?我为什么又要告诉别人?”瞟了司空澜沧一眼,箫风瑾转过轮椅,遥望苍穹,声音森冷中透着悠远,“而且她若死了,这场游戏就结束的太早了。”
听着这话,司空澜沧诧异的看着箫风瑾,游戏?是什么意思?他最近是愈让人看不透了,而且都是跟夏离有关,这中间好像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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