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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滁州大战,以弱胜强,以五千破十万,是我们宁乡军;济南之战,救全城百姓,破建奴左翼大军的是我们宁乡军;永城战刘,马牧集败刘宗敏、败小袁营的也是我们宁乡军。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你们都是我汉家的好男儿,因为我们要守护我们的家园,我们的父母、妻子、儿女,守护我们最珍贵的东西。”
“建奴八旗主力就在前面,被我围得水泄不通,困扰我大明朝三十多年的建奴之患今日即能解除。我们汉家国不会王,我们的姓名不会灭,我们的功绩永不磨灭!”
“奋战吧,我的士兵!”
说完话,他的马又快起来,手中的鞭子每朝军队点一下就爆出海潮般的欢呼:“万岁,万岁,万岁!”
所有的士兵都掀开了面具,高声呐喊着,许多人都是泪流满面,眼前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这惊人的气势震得阮大铖和史可法头晕目眩,恍惚间,眼前那成千上万的士兵已经化成成为一座高山。他们毫不怀疑,只要孙元一声令下,无论是谁胆敢阻挡在前,都会被瞬间碾成齑粉。
戚继光的军队也不过如此吧?不,真要比拟,在历史上或许只有岳家军可以与之相比。
但是,阮大铖在经过强烈的震撼之后,心中却是咯噔一声:“万岁……万岁……连万岁都喊出来了。当年的赵大在陈桥驿大概就是这种情形吧!”
“在这种情形下,就算不黄袍加身也不成了,士卒们不答应,天意不答应。”
阮大铖和史可法同时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吃惊,然后又飞快地挪开。
“蓬”一朵礼花在空中开放,接着,远出又是一朵,再接着是第三朵。
就如同接力一般,几十里内到处都烟花。
“卯时了!”俞亮一抹面上的泪水,喊了一声。方才,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激动。若非是侯爷,他现在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边军囚徒,所不定已经死在乱世了。侯爷大恩,只能杀身以报了。不过,侯爷刚才说了,不要大家死,要好好活着,要胜。
听到他的叫声,阮大铖心中一凛。
不过,宁乡军还是没有动,已经陷入狂热的部队却瞬间冷静下去,所有的士兵又拉上了铁面具。
“怎么不进攻了?”史可法心中大奇,忍不住问。
就在这个时候,脚下有剧震传来,险些让他摔倒在地。
那一声实在太响,只见前面的建奴老营的土围下面瞬间爆出一团巨大的火光,就好象是地底下喷出的毒火,蕴涵了可怕的力量。只一个瞬间,敌军的土围、碉楼、望台、栅栏如同孩子的玩具,在这一片火光中被扯得粉碎。
漫天都是尖锐的土石破空的锐响,叫人头皮阵阵麻。耳朵里嗡嗡乱响,一时间竟什么也听不见了。
俞亮一挥手,军调处的士兵一涌而来,齐齐擎着盾牌在史可法和阮大铖头上连在一起。
“这是……”阮大铖心中奇怪,大声吼叫着。还没等他的话问完,被强烈的爆炸带起的泥沙已经强劲地打到盾牌上。光当着响,这个时候,阮大铖奇迹般地恢复了听觉。
他定睛看过去,俞亮就那么站在前面,任凭沙石打在自己身上,却是一动不动,威风凛凛得好象一尊天神。
至于其他宁乡军,也是如此,甚至连躲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这样的部队给人的感觉已经不能用震撼二字来形容了,而是畏惧,是的,阮大铖是真的害怕了。史可法大约也是这样吧?
俞亮半天才回过头来,解释说:“辅,大司马,敌人老营中早已经修建了完备的工事,若是强攻,我军肯定会付出不小的牺牲。只要轰掉这道长围,在上面打出几个缺口,部队才能顺利冲进去。不过,敌人的防御实在坚固,若是用大炮轰实在太费精神,所以,侯爷就预先叫人在土围下挖了六条地道,在下面埋上了千斤火药,在起总攻的时候引爆。”
话音落下,前方敌营的硝烟开始慢慢散开。
眼前的景物只能用惊心动魄来形容,但见,长长的土围子上出现一道宽约三丈的巨大豁口,豁口里的一切都彻底被炸成了粉沫,被高温烧得漆黑。
前进的通道已然洞开。
但叫人更吃惊的是,原本以为出现这个大一道缺口,建奴应该乱糟糟地冲上来无论是用沙包、木料还是用人潮,也要将那里堵上就是。可前方还是一片寂静,看不到一条人影,只后面残破的望楼和栅栏在熊熊燃烧,将缺口处照成一片惨烈的白色。
这情形直叫人怀疑,那边不过是一座空营,里面的敌人早就饿死病死光了。
阮大铖良久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可以进攻了吗?”
“怕是不成。”俞亮笑着摆了摆头。
“怎么?”阮大铖疑惑地看着他。
俞亮:“按照步军战法,先应该用大炮犁地扫平一切障碍的。咱们的步兵操典上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炮兵轰,步兵冲,步兵冲后炮兵轰。”
阮大铖一阵无语:“这也太……太拘泥不化了吧?”
那个炮兵统领,西洋鬼子一声大吼:“炮兵注意了,目标正前方,三急射……咳,不管了,随意打吧,将手头一个基数的炮弹射完,然后回营睡觉。”
无数的大炮开始怒吼,满天都是灼热的炮弹拖曳出的暗红色的轨迹。
敌营中瞬间腾起了大量的火光,尘土开始飞扬。
敌人还是没有动静,阮大铖知道,这一仗还没开始短兵相接就已经结束了,宁乡军胜,真是一场简单的战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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