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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劭扬便跟着他出了弥烟楼,他始终都想不明白世上为何会有长风贯穹这样不计回报的人,石清客教他武功都是为了以後自己能够助他一臂之力,那长风贯穹呢?
“师尊,曹师姐近来可好”韩劭扬旁敲侧击。
“哦,有劳你关心了,你师姐好着呢,她也常过问你,你还答应了她胭脂呢。”
韩劭扬扯着嘴角笑了笑,然後又问:“那师尊对师姐也是这般不计回报地付出麽?”
长风贯穹静了片刻,道:“不要把为师想的那般好。”
他看向大漠的孤月:“为师为这个世界做的每一件有意义的事都是在赎罪。”
韩劭扬没有听明白,然而他见长风贯穹没有再说下去的欲望,便也没有过问了。
◎
配置上等良好的药物是件艰辛且漫长的事情,何况韩劭扬每日只有晚上才有功夫去弥烟楼,白日干完活已经很疲劳了,却还要去研制药物,精力与状态都不能完全发挥出来。
转眼半年过去了,庙堂也有了雏形,他趁着月假回到登文阁,像以往那样定期为帮工们发送工钱,并打理账务。
然而账目并不理想,韩劭扬越往後算越头疼,他还有那麽多钱无法偿还,他到底该怎麽办?
一种少有的恐惧涌上心头。
他怕真到了那一天,自己因为无能而眼睁睁看着爹娘的脑袋掉地……
药方子迟迟不见起效,长风贯穹推翻了许多他日日夜夜苦钻医术配置出来的药方,韩劭扬几近绝望,这种心情还是在五国联学大赛期间存在过的。
韩劭扬只能告诉自己,五国联学大赛桂冠那麽遥不可及的事情他都达到了,现在面临的问题也一定有办法克制过去。
一定有办法……
韩劭扬脑袋一沉,便睡着了。
◎
翌日,他去山珍堂吃早膳,却听到了一些充满抱怨的议论声。
韩劭扬不是喜欢听闲话的人,但议论声过于吵闹,韩劭扬很难屏蔽。
“金铭国最近怎麽了?这种骗人的小把戏也使出来了”
“哎就是,那碗手感分明是实打实的玉碗,怎麽拿着就轻得跟木头一般,磕上去也是木头的声音。”
“呵,买不起就买不起嘛,还非要搞个这麽劣质的障眼术。”
“哎也不对啊,这些碗不都是我们刚来登文阁就有的麽?他们也不需要重新买啊?”
“哼,说不定为了钱财,偷偷拿真玉碗卖给商贩了。”
“有道理,可他施这个普通至极的障眼术做什麽,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哎不管怎麽样,这都太欺人太甚了,连本少爷都敢骗,呵,回去我就去告诉爹爹。”
……
韩劭扬听了一会儿,大致懂了。
他今日还没有吃早饭,故而也没有发现他们口中的事情,但他昨日吃了登文阁的晚膳,但当时的器皿并没有任何问题啊?
试问是如何在一夜之间,将十几万只玉碗偷换成木碗并施上障眼术的
单看一晚上换十几万只碗就十分了不起,然而却用了这般劣质的障眼术,看起来倒像是两个人所做。
但实力悬殊这麽大的两人是怎麽开始合作的
韩劭扬走进去,拿起一只碗掂量,果然轻飘飘的。
确实古怪。
韩劭扬为了赶时间,没有再去想这些事情了,他速速上了马车。
看来忙起来真的什麽都能忘,比如韩劭扬已经许久没有跟辛落尘说过话了,然而他并没有当初那麽惆怅失落了。
可能真的放下了那麽一点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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