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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简单。”“简单?”付羽摇摇晃晃的站在简单面前,扶着她的肩膀,迷蒙的看着她的样子,嘴里嘟囔着简单的名字。最后支撑不住,又跌在了简单怀里,她趴在简单的肩膀上,嘟囔了一句不认识。简单咬紧了银牙,不能和醉鬼计较,无论如何先把人送进去再说。“我是周洲。”“周洲?”付羽又重复了一遍简单的话,像是个卡了带的复读机,吐字模糊。“周洲凳子这么高,你比我还高!骗人!骗子!”说完还不忘又锤了简单一拳。简单头都大了,人都醉成一滩泥了,竟然还有这么强的警惕性,真是不知道该夸她,还是该骂她。她无语的盯着付羽看了半天,不会今天晚上要陪着她在走廊里呆一夜吧!简单突然灵光一现,“我是晚舟,你家密码是多少?”“0610”这次付羽毫不犹豫的就说了出来。简单将怀里的人推出去,让她站直,自己去开门。动作多多少少带着点撒气的意思。打开门,将付羽扔在沙发上转头就要走。人都到了门口了,突然听见付羽喊渴。简单穿鞋的手一顿,不争气的又走回了客厅。给她倒了杯热水,拍了拍付羽,“水来了。”“我不喝!”付羽翻了个身,理直气壮的嘟囔了一声。简单捏着水杯,骨节都泛白了。还真是仗着自己喝醉了就为所欲为。“算了,不管她了,反正人已经送回来了。”简单坐在地毯上,抱着胳膊,看着付羽。下定决心站起身,往外边走。“我要被子。”简单刚穿上一只鞋,付羽又嘟囔了一句。简单恼怒的直接把鞋扔在地上,气乎乎的往卧室走,从床上抱了最后的被子,将付羽从头到尾捂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通风。还好人只是喝醉了,尚且存在知觉,娇气的喊着喘不上气了。简单当时都有种直接把付羽供起来的心思了,头次看见喝醉酒这么能折腾人的。因为她爸爸童年给她留下的阴影,简单最讨厌的就是喝酒的人。要是别人简单别说照顾了,恐怕连多看一眼都不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对付羽狠不下心,简单将其归结为对方是个女生,女生应该被人照顾。“我热。”付羽蹙着眉头,睡的满头都是汗。简单不敢直接给她掀被子,怕她着凉,只能调了空调,让她睡的舒服些。付羽早晨醒来的时候,简单躺在茶几旁的地毯上,整个人缩成一团,睡的很沉。付羽敲了下脑袋,昨天晚上的事一幕幕在眼前闪过,伴随着懊恼和羞愧,她整个人都跟煮熟的虾子一样,从头红到脚。这次真的是完了,一点老师的样子都没了。她将被子盖在简单身上,把人裹成一个蚕蛹,小心的抱上沙发,由衷的赞叹了一句,“睫毛是真长啊!”跳不起来的小青蛙简单睡眼惺忪的从沙发上爬起来,付羽坐在吧台上,手边放着一杯咖啡,身上穿着一套米老鼠的睡衣。简单挑了挑眉毛,还真是看不出来付老师的审美水平是这样子的。她打了个哈欠,理顺自己头发,就往门外走。付羽用余光瞥了一眼简单的方向,连忙开口,“你等下。”简单回头不解的看着付羽。“这个你看一下。”付羽将手中一叠纸递过去。简单看了眼封皮,又看了眼付羽,眼里的警惕都要快溢出来了。付羽嘿了一声,狠狠的敲了一下简单的脑袋,“我说你人不大,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这什么?”简单蹙着眉头翻开了第一页。“自己看,语文学的不好就算了,连字都不认识了?”付羽又坐回桌子吧台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简单也坐过去。“我不需要。”简单看了两页,就将那摞合同搁在了吧台上。“理由呢?”简单默了默,似乎每次付羽都会这样问她。“我自己能养活我自己。”她局促的坐在吧台的转椅上,说话的时候有些心虚的捏着裤子口袋的边缘。“怎么养活?还是晚上出去打工么?还去上次那条街上?你知不道有多危险,如果你被上次的老板看到,他报复你怎么办?你想过没有?”付羽想想就觉得头疼,偏巧眼前的这个人又犟的要死。真当世界上的人都是她这种善良的小白兔呢!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就算她的能找到工作,可无亲无故的,真的发生点什么意外怎么办?想起昨天那一幕,她心头的血仿佛都要凝结了一般。“我可以找个早点下班的工作。”这话说出去的时候,她自己都有点不信,现实永远比想象的更残酷,以她的条件,根本没有机会选择工作,就算是真的想用,也是挑三拣四的。“为什么不肯接受我的帮助,而且我也写清楚了,这些钱算是我借你的,你以后考上大学,赚了钱再还给我,我也算了利息的,放在银行和借给你都是一样的。”付羽扶着额头,脑袋里嗡嗡作响,不知道是被简单气的还是昨天宿醉引起的。她头次遇到简单这么要强又倔强的,就在她面前服个软怎么了,十八岁的孩子不必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我怕还不上你,而且我也不一定考的上大学,就算考的上大学,我也不一定找得到好工作,我没钱没门路,更没有未来。”简单眼神中带着抹化不开的苦涩,她知道付羽是好心可她真的受不起。对于捉襟见肘的简单来说,明天吃不吃的上米饭都是两说,她怎么敢随意借明天的生活来诓骗付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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