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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没这个需要。”李佚笙恶狠狠地揪下一片花瓣,“不写。”
“……”
季繁丧气低头。
人家确实不太需要。
和闷葫芦陈石页不同,谢久辞大概就差直接把心掏出来给李佚笙看。连班主任都惊讶说,以前从来没见安分守过一天校规的人,最近竟然破天荒地开始老实穿起了校服。
想起这个,季繁便忍不住叹气。
跟谢久辞的观念不同,她坚持认为,喜欢应当是腼腆的丶无声的丶隐秘的。不需要额外地大张旗鼓,也没必要虚张声势。
或许,喜欢这个词语本身便无比浪漫。在一起时就朝夕生活,平平淡淡,又偶尔心动。分开後就兀自陪伴,默默无闻地用行动诠释告白。
最终只有在经历了量变与质变之後,才能走向它应有的终点。
季繁始终相信,命运对感情自有定论。
至于结局或喜或悲,均不是人力所能控制。天若有道,定不会让有情人分离。
她喜欢他,是她的事儿。
不带任何目的,就单纯地感觉这个人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她一见他就笑。不见他,就很烦躁。
所以,来A市的小半年。
季繁都在本能排斥这座没有他的城市。
不得不说,老人起名确实玄学。
她性格敏感,而石页……
真的跟块石头差不多。
他们两个人。
一个不喜欢说,一个不愿意听。
谁都深藏不露。
季繁不清楚他对自己的感情是否和她一致。不该是由习惯産生的熟拈,而是一种,情非得已的欢喜。
那段时间,她忽然很想问一问。
“时间差不多要回去上课了。”铃声响起的同时,李佚笙攥着蔫巴巴的花梗跳下单杠。
季繁反应慢半拍地跟上。
往前走两步,李佚笙回头,似乎很不好意思地小声说了句什麽。
盛夏里的蝉鸣嘶哑聒噪。
季繁没太听清:“你说什麽?”
“我说——”女孩垂眼,深吸口气。
她停了很久,缓缓伸手。
“这个给你。”
季繁目光跟随她的动作下挪:“……你不会是薅完花後手还痒,就想折磨我吧?”
边说边悄摸往後退了半步。
李佚笙擡眼瞥她,表情很不耐烦:“要不要,不要拉倒。”
说罢,她作势去扔。可惜下一秒,被自後方涌来的一股蛮劲扯住手腕。
“要要要。”季繁点头如捣蒜,生怕她不相信一样,环过她的肘捧心道:“刚开玩笑的,别气别气,剩两瓣的花多漂亮啊,跟兔子耳朵一样,扔掉多可惜。”
墙角骤忽有风起,空气燥闷得出奇。枝蔓恣意摇曳间,碎了些流年浮光。
“我这人不喜欢交朋友。”李佚笙面无表情。
季繁动了动唇。
绞尽脑汁想了半晌,她还是没能找到缓解尴尬的办法,索性堪堪住嘴,权当听不到。
“但我可以送你两个心愿。”
季繁当即来了精神:“阿拉丁神灯吗?”
“……你这麽理解也成。”
“那我开始咯。”
“嗯?你不需要时……”
“第一个,做我的好朋友。”
李佚笙默了默,问:“第二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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