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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吃药这麽苦,于南怎麽做到面不改色的。
迟雾乖乖接过水杯,把残馀的药片顺了下去,但苦味好像就那麽根种在了他的口腔里,经久不消。
迟雾梗着脖子,“妈,糖。”
迟母瞬间递上去颗彩皮糖果。
迟雾从小就怕吃苦,迟母身上也一直带着糖。
把糖含住,迟雾才觉得好了不少,顺了口气。
迟母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嘱咐道:“一点钟的时候时候不要忘记再吃一片,学校里替你请了假,在家好好休息吧。”
迟母从来不看重迟雾的学业,不强求,甚至是不在乎,仿佛迟雾学习不好才是最正确的事。
迟雾有时候想,或许是因为他哥学习特别好,从小就刻苦努力,吃了不少苦,有他打头路,自己才不用再折磨自己去学那些让人看一眼就脑袋疼得不行的东西。
“那钢琴课呢?”迟雾又试探着问。
迟母瞬间沉下脸,说道:“这个必须要上。”
“好吧,知道了。”迟雾瞬间蔫了。
迟母走後,迟雾掐着时间等了十分钟,直到门外传来汽车啓动的声响,迟雾才松了口气,瞬间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下跑下去。
推开房门,迟雾左右探头勘查了下局势,确认好家里只剩佣人了才放心大胆地往外走。
迟雾下了楼梯,看都没看一眼厨房里做好的早餐,直接随便抓了把车钥匙就往外冲,但刚走到门口,他低头看了眼车钥匙,思忖两秒,又退回去,精挑细选地换了一把钥匙。
迟雾踩下油门,伴随着尾气喷洒,轰鸣声阵阵,他带有目的性地直奔于南家的方位。
一路上像是老天刻意刁难迟雾,几乎每个红路灯都在迟雾要过去一瞬变成刺眼的红。
迟雾在被等待时间磨着耐心,他不耐烦地用手指敲着方向盘,将音乐声开到最大,一路上都是他车内暴躁的摇滚乐声。
这个红路灯。
迟雾车旁停着的那辆车降下车窗。
他们已经一起等待了四五个红路灯。
车窗降下,露出里面一张张扬的笑脸。
“hello,让我瞧瞧这是谁?”男生将车窗降到最低,整个人趴在门上,胳膊撑着脸,他笑时桃花眼上扬,一看就是个不省心的主。
迟雾冷淡地瞥了他眼。
温琳。
出了名的浪.荡子弟,经常拐着迟雾和他一起去山顶赛车。但迟雾对这些东西都是新鲜感居多,新鲜感绝不超过三分钟,迟雾唯一一直坚持着的,也就是学钢琴,因为这是迟母希望的,并且强迫的。
温琳也经常光临迟雾的钢琴演奏会,坐在台下大声鼓掌,然後在一切结束後偷溜到後台,试图把他拐出去鬼混。
但可惜,迟雾坚守本心,每次钢琴演奏会结束後都要去江边吹风,没一次被他拐跑。
上一辈子迟雾生病後,也只有他来探望过一次,就那一次,之後就没了联系。
迟雾对他没什麽感情,也算不上的真正的朋友,狐朋狗友,打发时间的而已。
但他去探望过迟雾。
迟雾回了句:“是我。”
温琳笑眯眯地从车後座抽出来一支玫瑰花,扔到迟雾怀里,“接着,骚包拉法配红玫瑰,绝配。”
下一刻,红路灯转绿,他对着主驾驶上的另一个男生一声令下,跑车似弦般潇洒飞出去,只留下一片尾气。
迟雾抓住红玫瑰,踩下油门,却没追上去,而是转了个弯,换了另一条不大拥堵的车道,停在路旁,在导航里搜索了番。
定位,出发。
至于那支红玫瑰,被迟雾插在了垃圾桶里。
一片恶臭的塑料堆里,一抹红色停留其上。
迟雾驶到那家便利店门口时,时间刚好十点钟。
他朝便利店内看了看。
里面站着的店员是另一个生面孔,看起来年龄要稍大些,整个人沉闷内敛。
迟雾给车熄了火,走进便利店。
迎宾铃一响,一切回到初始。
迟雾深吸口气,动作缓慢地走到收银台旁,“一盒□□爆珠,还要一个防风打火机。”
店员从身後摆台上拿下盒烟,又挑了个打火机试了下,确认能正常点火,便一齐放在收银台上,动作干脆利索地扫码,确定账单。
“一共二十五元。”店员说。
迟雾拿出手机,切到付款码页面,递过去,与此同时,他的视线也在一点点地打量这家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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