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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殷锦鲤嘴角勾起一抹笑,心中认为胜券在握。她使出全身的劲,用力要收回鞭子。被鞭子缠绕的弯月刀也跟着有些松动,像是一把锯子再来回锯着蜚王的脑袋。
感受到痛楚,蜚王发起了狠,张开了它满是獠牙的嘴,朝着她们吼,嘴里的口水因为强势的吼声也震出了许多,不少喷在了她们三人的脸上。
在蜚王朝着她们吼时,林蜻蜓忍着两只手臂的不适将那只发烂发臭的手吃力地摆在了身後。
原本也只是那只散发着尸臭味的手不舒服,但是在接到潘勾勾後,两只手臂都不舒服了。她也不怪潘勾勾,相反,在接到潘勾勾後她还是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幸运的让她在出发这麽迟之後还能顺利地接住潘勾勾,接住一个还有生命的潘勾勾。潘勾勾,作为一个人是算轻的存在,可是她在空中坠落。高度越高,重力势能越大。在接住潘勾勾的同时,她的手臂就像是脱臼了的不舒服。那一瞬间,她认为自己就是个机器人,手臂是可拆卸的,她都已经听到了拆卸的声音,身上丶脑门上也在瞬间冒出大大小小的汗水,不过在最後都汇成一滴滴的豆大的汗珠。
她上牙咬着下嘴唇,手指甲甚至可以说手指头都深深地按进潘勾勾的身体里。她不是像电视剧那般唯美的公主抱。她差点就接不住潘勾勾了,还好她伸出手,像是拉一样拉住了潘勾勾。在那时,她的身体也跟着往下沉了沉,差点点就脱手让潘勾勾继续坠落了。
快到地面时她也没立马松手,还是拉着潘勾勾,将她小心地放在了地上。她没注意到的是,她早就在拉住潘勾勾时她的眼泪丶鼻涕就流了出来,现在来看,她的脸上不是很好看也不是很干净。
“咚”一声,好像是什麽重物掉地的声音。
林蜻蜓和潘勾勾顺着声音发出来的地方看去,是蜚王的头被割掉了,蜚王现在全身着地。
殷锦鲤收回自己的鞭子,将弯月刀还给了林蜻蜓。“喏,给你取回来了!”她脸上有疲惫也有骄傲,像个小孩子等待着家长的夸奖。
还没等林蜻蜓夸出口,无头的蜚王开始往前走了。
林蜻蜓快速收回自己的弯月刀,赶忙将殷锦鲤拉到自己的身後。
殷锦鲤不明所以地看着林蜻蜓,看到了她的後背还是没能理解。她逐渐将自己的视线从林蜻蜓的背後移到林蜻蜓视线所处的地方,她也瞪大了双眼。“怎,怎麽会?!”
它开始还是缓慢移动,之後就像是头还在它的脑袋上一样,行动敏捷不受限制。它又重新对殷锦鲤她们发起攻势。
殷锦鲤心中也不能继续纠结不能继续去思考:为什麽没了头的蟑螂还能继续行动,她还得继续保持警觉,小心避开它的攻势。
到现在,她们的身体已经超负荷了,就连睁开眼睛站在原地都觉得非常累了。
蜚王的攻势没有减弱,她们的出招丶躲闪的速度已经没办法再超支地提起来了。她们现在最多的就是躲藏。脑子还在超负荷运转,预判着它下一秒会朝哪个方向攻去,她们应该藏到哪里。
殷锦鲤已经觉得现在的自己的脸色一定非常的白,唇白丶脸白,脚步飘飘然,一副下一秒就要倒地不起去见阎王的样子。她每呼出一口气就觉得吐出了一口浊气,她的身体就轻盈了不少,到後面她都不愿意吸气了,不想自己的身体变笨重,那样就容易被蜚王抓住。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盈,眼睛也越来越模糊。一下子一个没注意,她被地上死去的蟑螂给绊倒了。
摔倒在地上,她的手被粗糙的地面擦伤,疼痛让她的身体丶脑子都清醒了不少,眼睛视物也不再模模糊糊的。放进她胸前的酒精也因为她的摔到滚出来了,滚到了她身前一两米的地方。
“酒精”这两个字就恰好的没有压在地面上,刚好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手心传来阵阵痛感刺激着她的大脑,她的大脑将酒精这一东西和地面上烧焦的蟑螂翅膀联想到了一起,她想:要是拿酒精撒在蜚王的身上再用潘勾勾的火折子那麽一点结果会怎麽样?
或许灵魂要与地府连接了,殷锦鲤都感觉到自己的嗅觉异常得灵敏,她闻到了空气中浓郁的酒精的味道,是救命的味道!
“殷锦鲤!小心!”躲到了另一边的林蜻蜓朝着殷锦鲤大喊。
之前蜚王一直追着林蜻蜓不放,现在林蜻蜓身上受了重伤,想着自己也不能出力就少为她们两人添麻烦,选一个远一点的躲藏地好让她们想一个好的解决方案。于是她想着引诱蜚王跟着她来到离她们远的地方,没想到蜚王根本不管她,一直追着殷锦鲤。
殷锦鲤擡起头,蜚王已经来到了她的眼前,她又想:与地府连接怎麽就将我的嗅觉变得灵敏,我的反应怎麽变得这麽慢?
不过也算巧,它一来,她都不需要再去找它,还要费尽心思将酒精洒满在它的身上。只是她忘记了,酒精在距离她一两米的地方不是在她的手边。
蜚王的两只前脚已经踩在了殷锦鲤的左右两侧,它缓缓弯下腿俯身向她。蟑螂原本就吓人,无头的蟑螂更是吓人。它的脑袋的浆液一直在流,散发着一股腥臭味,一滴滴滴在了殷锦鲤的手旁。她赶忙收回了手并带着沉重地身体移了移。或许没移除它圈定的范围,它并没有动它的腿。
它脑袋的浆液一滴滴像是滚烫的开水一样滴在了她的身边,渐渐地,汇成一弯小水潭。地面并不平,那弯小水潭马上要散开了,可能就差一滴了。
殷锦鲤求救似地看向周围,想着林蜻蜓或是潘勾勾来救救她。这麽一扫,她看到了那瓶酒精,明晃晃的丶红色的“酒精”两字又一次提醒了她,现在正是好时机。
她曲起脚,身子微微後仰,跟着脚一蹬,她的屁股像是冒火星子一样往後滑去。接着她甩出她的鞭子缠住了那瓶酒精,顺利地将它带了出来。
酒精被殷锦鲤拿去,它仿佛变得暴躁了。弯下的腿直了起来,重重地踩在地面上,尘土飞扬。如果它的头并没有被殷锦鲤给割掉,或许它应该还会再来一次“狮吼功”。这一次,它展示不了它的狮吼功,它脑袋的浆液因为它的暴躁流得更多了。它的身子在朝着周围转动,每一处停留都能很快的汇成一弯小水潭。
殷锦鲤迅速地拧开了酒精的盖子,就在她准备朝着它泼去时又迟疑了。要是现在泼。或许会因为它的乱动而泼不到多少,要是现在不泼,怕是之後就没有这麽近的距离让她泼了。她捏紧了瓶子不知道该怎麽做选择。
瓶子里的酒精也因为她慢慢收紧而溢了出来一些。虎口突然有什麽冰凉凉的东西流过,殷锦鲤收回思绪看去,见是酒精溢出她心疼不已,心里也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她站了起来。蜚王也镇定了下来,它调转了方向精确地朝着殷锦鲤的方向站着,她感觉它是看着她。
林蜻蜓在这个时候朝着蜚王的身上丢去了一个大石头。蜚王现在的情绪应该是处于暴怒的状态,它立马转向了林蜻蜓不做多想就用前脚朝林蜻蜓的方向扬起了巨大的灰尘,灰尘中带着大丶小石子,既迷了林蜻蜓的眼还砸痛了她。
殷锦鲤就在这时间一直尝试使用飞行术。次次不成功,不成功之後她又觉得身体巨累,累到站不住,累得每一次她都能朝着不同方向趔趄几步。
在蜚王转回来时,她成功了。她飞了起来,只是这一次飞得不高,可以说是最低的一次,又不平稳,比第一次还要颠簸,她手中的酒精又洒出了不少。
闻到了酒精的味道,蜚王不再停留,朝着殷锦鲤的方向就猛地冲去。她拼命地让自己上升一点,堪堪躲过蜚王的冲击,她也抓住了这个好时机,将酒精一滴不剩地全倒在了它的身上。
潘勾勾也明白了殷锦鲤的意思,立马掏出身上的火折子往蜚王的身上丢去。火折子的火碰上了它身上浓郁的酒精,一瞬间就燃起了熊熊烈火。就在它上方低空飞行的殷锦鲤也因此被热气灼伤并震到了不远的地面上,热气的威力很强,殷锦鲤在地面上滑行了几米才停住。
她们听到蜚王痛苦丶悲哀的嘶吼,她们听着这嘶吼,心中猜测它是因为被熊熊烈火烧在自己身上的痛苦的悲鸣,是在悲哀种族的全军覆没。但是它没有了头又怎麽会发出声音,或许也是她们听错了,那声音应该也只是烧着它的身体发出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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