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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布加迪周嘉礼,你是不是暗恋我
完整的话是,因为怕陈祉受伤。
她应该早就注意到了,在他们结婚之前,他这人穿衣服没个正形,不是正式场合,名贵衬衫随意卷袖口,扣子系得松散,但被她抓伤那段时间,他格外端正,两枚袖扣都系紧了,她只能在他穿浴袍的时候看到手腕上的痕迹。
她知道他不想让她发现,也许是怕她说出分房睡的想法,也许是怕她心有顾虑,可这些,都不是从他自身利益出发的。
这些伤有的很浅,浅到他不想注意,置若罔闻,有的伤很深,深到她不想无视,小心翼翼。
在十只点缀的美甲和陈祉间,她没有考虑一分选择後者。
可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该抓伤的还是会被抓伤。
可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能做的。
“你看,我指甲真的该剪掉了。”南嘉抽过手,重新解释,“上次的美甲做得太丑了,我想剪掉再长後重新做一个。”
这时候哪怕天王老子来了,她的解释也如浮萍,疲乏无力。
陈祉喉骨生涩着,难以喘息和回应,心口被前所未有的感觉占据,比第一次不择手段拥有到她更浓烈的,扑之而来,袭遍全身的情绪。
原来这世上真有言语,比如胶似漆的亲密,带来更猛烈的悸动。
他就这样一瞬不瞬看着她,怕一切像是小女孩火柴擦出来的最後的幻梦。
南嘉匮乏地辩解完之後,低头不作声,从小挎包里取出一盒药。
是盒崭新的药,两头塑胶封口都在。
她习以为常地用手指去撕封口,却因为光秃秃的指甲迟迟没有撕开,她很有耐心,一点点细致地扣着,封口终于被磨下来。
她又拿出一根棉签,还是有一次性包装,真是巧了,没有指甲的细节对比这时候就出来了,做什麽都不大方便,可她佯装镇定,干脆用牙齿咬掉靠近木签那边的包装。
一盒药,一个棉签,被她攥在手里,红唇轻抿,两颊漾着十分浅淡的小梨涡,“伸手。”
陈祉不动,他想和她保持僵硬的状态,让时光停滞在这里。
南嘉不由分说,把他胳膊抓过来。
“这是我小时候一直在用的药膏,对伤口特别灵验,不会留疤。”她说,“你要不要用试试。”
他看着已经被她抱紧的胳膊,“我有拒绝的机会吗。”
“没有啊,我就问问。”她说,“审讯犯人不也要走个流程。”
“我是犯人?”他慢慢把手抽回去,不是很愿意。
“不是。”南嘉继续按住,哄小朋友似的,“是我的人。”
陈祉一点都不难哄,几个字就能哄得他没有再动了,手腕被她放在扶椅上,任由她拨弄。
南嘉把药膏挤在棉签上,再一点点地往他手腕的伤痕上涂抹,涂得很细致均匀。
动作太轻了,痒痒的,心头也飘了根羽毛似的,忽上忽下。
她低头表情专注,哪怕是对已经结痂的疤痕,也没有用劲,仔仔细细涂抹到每一处伤痕。
“家里的药膏为什麽不用。”她一边涂一边问,“Vera拿给你的吗。”
Vera敏锐度高,应该比她更早发现。
他说,“不管用,懒得用。”
“你没用过怎麽知道。”
“味道不好闻。”
“陈祉,你好娇气。”
南嘉脑海里晃过一个念头,是觉得味道不好闻,还是怕味道浓烈被她嗅到。
家里的药是Vera贴心拿来的,陈祉没拂面子扔掉,随手放那边,家里的阿姨可能觉得他随时要用到,整理时没有收走,一来二去的就这样被她看去。
看到是迟早的。
他已经瞒了很久,她睡觉一直这样,他没辙,白天努力哄她开心,晚上尽量消耗她的体力让她不要胡思乱想,结果不尽人意。
南嘉涂完最後一点药膏,轻笑,“像个公主。”
“你才是公主。”这麽久了他终于正脸色和她反驳。
“好,我是。”她今天很有耐心,当做一句调侃的话,不和他计较。
“你就是啊。”他淡淡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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