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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白满意地点了点头,唤人送柳娴出府,只是那痛哭奔走的嘉阳,倒像是被他忘了个一干二净。
第11章旧梦
◎世间哪有君子◎
屋内的昭虞打个哈欠坐了起来,倚着身後的绸枕咂嘴。
江砚白不想让人看到她的容貌,她自然就不会出去。
昭虞只把屋外的说话声当做消遣,起身拿起贵妃椅上的荷包。她指节纤柔白皙,翘起小指挽了个漂亮的线结,绣针翻飞,荷包上的竹叶缓缓露出轮廓。
片刻,屋外的声响消失。昭虞擡头,入目是紧闭的窗帘,她又垂首将心思放在荷包上。
昭虞眼底闪过一抹烦躁,如今自己顺江砚白的愿做了他的人,他还想折腾什麽?
“吱呀~”江砚白推门进屋,看到椅上的昭虞不由怔住,“昭昭醒了?”
昭虞勾着嘴角点头:“起来把荷包绣了,好还大人的礼。”
江砚白看着她,半晌并未发现异样才又笑起来拥着她:“若困就歇着,我又不急。”
昭虞垂眸笑意盈盈:“欠着的东西,不还心里总挂念着。”
江砚白缓缓收了笑意,低声道:“与我不用这般生分。”
“倒不是生分,只是我也想见大人佩我绣的荷包罢了。”昭虞嫌他碍事,轻轻推了推他,“方才来客了麽?”
江砚白:“一个贪得无厌的人,不用放在心上。”
昭虞擡头看向他,面上仍笑着,开口却多了一丝认真:“世人皆是贪的,大多是有一便想二,有了二又想要更多,可回头想想,有了一便该满足了,若贪求过多定伤人伤己。”
“若他起始求的便不是一呢?”
昭虞咯咯笑起来,甚至笑得有些拿不住绣针:“旁人我又怎看得透?但世间唯有君子知自控,大人承傅相之风,定是个堂堂正正的君子……”
江砚白将人捞到怀里,唇角掠过昭虞白皙的脖颈,鼻尖热气滚烫的吓人,他轻轻留下一吻後低声呢喃:“昭昭错了,世间哪有君子……”
昭虞轻缓回应他的吻,阖眸掩去其中笑意。
昭虞从去年时便不时被噩梦惊醒,有时梦到自己死了,有时又梦到一个男人死了。她初时觉得害怕又窘迫,害怕的是这梦不吉利,窘迫的是梦里时常会出现男人身影,莫不是她真像姐姐们说的那般思.春了?
可她从未见过那人,怎就会让那人平白入梦?
直到风月楼被抄那天,她见到了江砚白。
原来真有这麽个人啊,昭虞想。
梦里情节零碎,江砚白便占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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