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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复一下来便抽出剑与敌人厮杀在一起,一边举剑开路一边往应瑕旁边凑:“双福!这太危险了!你快回去啊!”
应瑕不可思议地扭头去看,耳畔忽然传来箭声,连忙侧身躲过,旋即怒斥姚复:“你不是走了?!怎麽又在这儿!”
“他们只把我带到这个营地了!”姚复一边持剑格挡着袭来的刀枪剑戟,一边抽空回应。
应瑕咬牙切齿地把一个扑上来的敌人捅了个对穿,接着擡头命令李尘生:“你!把他带走啊!净在这儿添乱!”
姚复挥剑杀掉过来的敌人,很是倔强地对李尘生说:“我不走!你给我呆在那儿!等着带夫人走!”
李尘生站直身子又蹲下来,无奈撑着脸叹气。
“不走?!”应瑕委身躲过飞来的箭,猛然提起缰绳,将一人踩在马蹄下,“不走我回头就砍了韩玉笙!诛他九族!”
“这跟我什麽关系——喂!!”姚复纳闷地回答,紧接着就被飞下来的决明子拎走了,李尘生连忙从旗杆上下来,一把拽起了应瑕。
骊龙珠被强塞回姚复手里,长剑从半空坠落,又被李尘生一把握住,应瑕被拎起来的瞬间就张口开始骂人,似乎是某种古语,姚复一点也听不懂。
决明子抓着姚复占据了那已经开始东倒西歪的旗杆,一支冷箭贴着姚复的脸飞过去,伤口登时渗了血,姚复随便抹了一把,思索要不要把这碍手碍脚的珠子丢掉。
血花从姚复手指上蹭到骊龙珠上,又丝丝缕缕渗入了那团柔和的白光。
紧接着天上一阵强光,两方军士都停了手,李尘生下意识松开手,应瑕就势落地又翻身回马,勒着马缰往後退了一些,眯着眼睛去观察那光。
那强光很快褪去——是一块府宅大小的石头,离地面丈高时又分成了马车大小的几十块陨铁。
天降异象,陨铁在所有人眼中都不断放大,九里香和相思子当机立断,见着这玩意儿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用生平最大的速度飞进了战场,在地上滚了两圈後马上飞身往上洛城跑去。
李尘生恍然回神,再次抓起还在愣神的应瑕,猛然往後撤去。决明子也连忙拉着姚复往回跑去。
见着那些陨铁,禁军也顾不得其他,纷纷惊叫着往营地跑去——正中陨铁下怀。
三十万禁军,几乎被陨铁打的全军覆灭,还引起了冲天的山火。
姚复和应瑕回来後仍然心有馀悸,精神恍惚了好半天,最终又抱在一块儿庆幸劫後馀生。
很快有人扑灭了山火,司空谷跟着统计出了死伤人数。
“二位——”司空谷猛然推开门,应瑕和姚复正坐在案前索然无味地吃着晚膳。
相思子和李尘生早就走了,九里香和决明子则又去完成自己接的追杀令了。
两人齐齐擡头,眼里还带着陨铁馀威带来的震惊,一同麻木地看着司空谷。
司空谷心跳一顿,觉得这两人多少有些不似活人了。随後很快恢复了心情,说道:“我说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见两人没什麽反应,司空谷只好自顾自继续说:“陨铁几乎砸平了敌军扎营的山头,其中十万被山火烧死的,八万被陨铁砸死的,剩下十二万都是被夫人带兵杀掉的。可见夫人有领兵之才啊。”
姚复咽下一口口水,扶着应瑕的手背,声线有些兴奋的颤抖:“……兵符呢?”
应瑕把兵符从袖子里取出来,姚复接过那块玉,旋即手指稍微用力,把兵符分成两半,其中一半又塞给了应瑕:“双福,从今我与你平分军权。我明白了,夫妻本为一体,不需要内外分工。往後……不论是军权还是皇权,都该有你的一部分。”
他眼中灼灼闪着火光——应瑕猛然心弦一动,手指摩挲着那半块兵符上的半轮日月,忽而笑着说道:“……好。不过敢问大王,长安能交给我吗?”
“当然。”姚复不假思索地说道,随後不知想了什麽,又说:“不过得等援军过来。我得带人在後面跟着。”
应瑕敛目一笑,将半块兵符收回了袖子里。
这个时候乘胜追击是最好的,长安没有守军,上洛的粮草也多少有了补给——韩玉笙派人从巴州翻山越岭往里送来了。
只是上洛与雒邑之间的函口仍被堵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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