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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死里打的那种武术吗?
姚浔的脸上都有青青紫紫的几块淤伤,也不知道身上被打成了什麽样呢。
“是吗?”姚复微笑着嘱咐,“不过小楸最好还是换个平和的方式——往後都是一家人呢。”
姚浔使劲拉了一下姚复的袖子,似乎对他的话有些不满,但又怕自己开口待会儿再招打,也不敢出言顶嘴,全然没了平日对着父母嚣张跋扈的劲。
“以後都是一家人,现在打了以後就不打了。”陈延楸还没说话,反倒是陈延椿先开了口,“如果现在不打,以後太子哥哥打妹妹怎麽办。”
姚复一时无言,想不出如何反驳——男子打妻子的案子太多,仿佛早就成了天经地义的事。
挑唆太子妃打太子这种事,估计也就陈延椿能想出来。
可他的初心又完全是正确的。
“我才不会打小楸!”姚浔在姚复背後朝着陈延椿做了个鬼脸,“我只喜欢小楸,就像楚王爱他的妻子丶吴王爱西施!”
姚复吓了一跳,狠狠在姚浔头顶掴了一掌:“你怎麽说话呢!那是什麽好事儿吗?!还有,那《西子泪》都被列成禁书了还看,皮痒了?”
姚浔冲着他吐吐舌头,随後再度保证:“总之我一定会对小楸好的,就像话本子里的天赐良缘。”
旋即他使劲一拉姚复的衣袖:“父皇,你把这个写进家法,写进律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要不信我,尽可信律法!”
姚复不知道十几岁的小孩哪来这麽大力气,赶紧从他手里夺了衣袖。这种事情写进律法是前无古人後无来者的,还得仔细推敲量刑,哪是轻易能写的。
“总之你们别再闹了。”姚复清清嗓子,下了结论,“小椿,你也不用担心,但凡太子对小楸不好,朕和皇後自然先处置他。不过……不妨跟我说说打源儿又是什麽情况?”
“看他不顺眼!”陈延楸理不直气也壮地叉腰擡脸与姚复叫嚣道,她知道姚复不会退婚,也明知自己有太子当靠山,几乎是恃宠而骄。
“谁让他黏着太子哥哥,都八岁了还跟没断奶的娃娃一样,我八岁都能背出来半本论语了!”陈延楸似乎觉得刚才的理由不太妥当,便又出言补了一句。
这倒没错。
陈延楸几乎各个方面都比太子完美,除了治国之道不怎麽熟悉,诗词歌赋文韬武略几乎通读了一遍,十一岁的小孩说是经天纬地都不违和。
她和陈延椿都已经要开始继承父母的衣钵了。
“……总之这事就翻篇了,没有正当理由不要随便打人。影响不好。”姚复如鲠在喉,忽然感觉自己养出来的孩子简直就像废物,只好干巴巴嘱咐一句。
应瑕站在一边拿着本子记了不少东西,等姚复把几个孩子都哄走之後才上前去,把本子递过去:“我看可以把习武也写在家法里。小椿说的不无道理。”
“可是浔儿也打不过人家啊。”姚复微微蹙眉,“经史子集都没学明白,真的要开始学武艺?”
“他——”应瑕拉长声音,旋即又叹了口气,落了下来,“他就算了。泓儿还小,又是个姑娘家,万一真像兰陵长公主一样,嫁了人被夫家欺负——”
五公主姚泓,今年虚岁才四岁,远远不到成婚的年龄。
可姚复和应瑕年龄不小了——尽管他们都还不到四十岁。
什麽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万岁万万岁的漂亮话,听个乐子就算了,哪有人能长生不老。
人四十岁往後就容易各种生病死掉——作为皇帝操劳过度还可能死的更快,活到花甲之年都得谢天谢地了。
姚复能感觉到应瑕真怕看不到小女儿成婚。
应瑕很想要个女儿,拉着他硬生生拼了四个儿子才得了这麽个小公主,几乎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姚浔出生时应瑕还能忍一忍,剩下三个一看是儿子就直接下床走了——甚至还对着老四翻了个白眼。
可以说应瑕把大半的母爱都给了姚泓。
“还是你考虑的周全。回头就把习武写进家法,从此本朝的公主郡主都要习武。”姚复揽住应瑕的肩膀,两人挨着脑袋,看向远处又在打打闹闹的孩子们。
“她若是嫁了人受了委屈,我被那群白胡子老头子喷死也要把驸马全家剥皮萱草挂在城门上晒成干。”
应瑕笑了笑,忽然说:“公主不能是例外,为政最重要的便是以身作则丶法度最重要的便是公正不阿。还是得专门制一本保护广大女子权益的律法来。”
“哎哟,这麽大活,交给陈重熙好了。”姚复闻言,重重叹口气。
前朝的律法从未有过专门保护女子权益的,千百年来女子一直处于从属地位,要真说为她们平权,那真是难上加难——
极有可能破坏社会分工不说,法条也难落在实处,修正起来更是卷帙浩繁,更重要的是人们的思想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改变。
“怕什麽,大齐至少也能再延续三百年吧,总有时候把法令落到实处。”应瑕把账本从袖子里掏出来,“或许是某个公主,或许是个女官——总之,先来解决今年的赤字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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