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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上电话,才觉上次见面还在冬天,一转眼,已然到了可以穿裙子的季节了。
是该见面了。
五月2号,天气晴朗,惠风和畅,一切顺利。早晨10:00,谢文准时落地。
一开机,盛星的电话就过来了:“对不起,样品检测仪器临时出了点问题,目前都在等着一波数据结果。仪器实在太贵重,我必须在场,否则维修师傅没法动工。”
“真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不过突发情况也很正常,你给我个导航,我直接去找你?”
那边传来熙熙攘攘的嘈杂声,还有师傅向盛星请教问题的声音。盛星捂着手机,与周边打了个招呼,走出门外:“等你到了,我这边也差不多结束了。要不先去酒店?”
“也行,那你把定位发给我吧。”
“嗯,路上注意安全,等你。”
在机场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地名,司机应到:“姑娘,有点远,得一两个小时。”
谢文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麻烦师傅了。”
盛星挂完电话,不放心,给酒店前台打了个电话:“我是501的盛工,一会我老婆过来,麻烦给她一张门卡,谢谢。”
盛星这边比想象中的简单,约莫半个小时,问题全部处理完。盛星低头,瞧着自己忙活一天,衣服上沾了仪器的机油以及挪动过程残留下的灰尘。很脏,且不好闻。
谢文还有段时间才能到,他先回酒店,拿了件换洗的衣服直接去了洗手间。
谢文到达酒店後,想到这边全是他的同事,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又估摸了一下时间,他应该也快回来了。于是自己拎着行李,没有惊动前台,按照盛星给的房间号直接上楼了。
到了门口,敲了敲门,两个月未见,竟从心底闪过一丝恍恍惚惚。
在她游神之际,门刷得一下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他办公室的女同事。谢文隐约记起,上次和许也一起去的时候,一位例行公事还很严肃的女孩子。
两个人面面相觑,谢文掏出手机又核实了一下信息,又对着门牌号看了一眼,确定没错,于是主动开口:“你好,这是你住的房间吗?请问你知道盛星住哪间吗?”
一瞬间的尴尬闪过面容,但又恰到好处地收敛了起来,淡定地回应她:“他就住这个房间。”
谢文:“???”
正准备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盛星,浴室的门被推开,盛星穿着一套休闲的运动服,拿着毛巾擦着头发,更加疑惑地看向两位。
目光锁定到站在门外的谢文,身材颀长的他跨步向前,伸手将谢文连人带行李拉进了房间,搂着她问道:“刚刚到的吗?”
完全无视眼前的女同事。
谢文点了点头,又看向站在书桌前的女孩子,难得黏住嗓子,嗲声嗲气地看向盛星:“老公,她怎麽也在你房间啊?”
盛星第一次听到谢文如此称呼,一种奇妙的体验顺着四肢扩散至百骸,双手沿着谢文的胳膊,上下摩挲了几下,熨帖又满足。
这一系列自然亲昵的动作落入到邵青青的眼里,她咬了一下嘴唇,没等盛星开口,挤出一个公事公办的神情,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房卡:“不好意思,可能是个误会。领导让我把局里的材料送过来,我想着亲手交到你手里才放心,谁知到前台报了你的名字,她们就递了张房卡给我。”她将房卡往桌子上一放,对上盛星冷淡的神色,找补了两句:“我以为是你提前安排的一个房间,方便大家开会交流。”
盛星在洗澡,她选择逗留,明眼人都清楚暗涌的小心思。
毕竟在一个屋檐下工作,有些事情还是得给点台阶,差不多顺坡就下了。
盛星用手点了几下房卡,拿起来塞进谢文手中,馀光没再给过邵青青,只是讨好地解释给谢文听:“没事,我老婆过来玩几天,是我打前台招呼,把房卡给找我的女孩子,谁知闹了个大乌龙。”又指了指邵青青手里的资料包:“东西放那就行,我给前台打个电话,给你单独开个房间?”
空气凝聚着片刻静默,已至初夏,唯有窗外茂密的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邵青青掂了一下脚後跟,强压下内心最後一点不甘。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摇了摇头,回避着他俩的视线,将资料放在写字桌上,开口回拒:“谢谢盛工,不必了,我拿工作证下去自己办理就行,打扰了。”
随着一阵关门响,邵青青靠在门外,仰着头,倔强地握紧双拳。
第一次见他,温润如玉的性格完全符合了自己的择偶标准。名校毕业丶体制内丶做事有能力外加生活简单,这样的男生,越相处越让自己这个城市独生女深陷其中。明示暗示,他似乎完全屏蔽,原来,这世间的感情,早已标好了定数。不是纯粹靠时间丶距离或者心思,就能改变轨迹的。
屋内的谢文立马挣脱盛星的双手,将行李箱往旁边一推,瞪了他一眼,找了个椅子坐下,大声地“哼”了声。
盛星随後走到谢文身边,蹲下来注视着她。些许天未见,小姑娘的头发长了些,似乎瘦了些。
等了半天也没见到他有任何动静,只有灼灼的视线。谢文有些不自在,将头别过来,直直地对上他凝视的双眸。
盛星擡手,将谢文禁锢在在自己的双臂中,缓缓地开口:“还生气呢,刚刚是个误会,我没想到她会过来,我也吓了一大跳。”
谢文叹了口气,戳了戳他的酒窝:“上次去新疆有你的同窗,这次来成都,又来一个你的同事。”
盛星向前一步,在她的嘴唇上啄了一下:“怎麽变好看了?”
“嗯,你给我严肃点,我在声讨你呢。”
“所以你要不要快点把我娶回家?”
“嗯?”
盛星将谢文彻底搂进怀里,真实而又猝不及防地相拥,让周遭的空气温度一再升腾:“你知道的,我平时除了工作,其馀时间不是在和你打电话就是和你视频,哪有时间去搭理别人,但是,你却迟迟拖着不和我结婚,这让我很难去解释啊?”
谢文嗡声嗡气地指责他:“那你就木有一丝丝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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