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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几日,请医院的行政高层们一齐吃过饭,贺佑拿着贺骏点了头的方案来找师祎。正好赶上师祎大休,又是周末,医院订餐的量少,叶茂也得闲。师祎接到电话後报了地址,让他来叶茂的住处找自己。贺佑穿着体面的短风衣,在城中村刚够两人肩宽的窄道里,窘迫地给迎面而来的胖婶侧身让道,屁股後头还要被摩托车按紧了喇叭驱赶,略显窘迫。师祎老远看见,虽然从没见过贺骏身边有“贺佑”这麽号人,但一看那身熨得笔挺的衣服,就知道不属于这块地界,于是招手喊他。
南城的冬天短得转瞬即逝,不到四月的天气,已经穿不住厚衣服了,再过一个月短袖都穿得。师祎穿着件长袖的单衣,外套脱了搭在一边的椅子上,两只袖子挽起,正跟叶茂一起借一楼房东的水管洗车。此车非彼车,是一辆被油烟糊得脏兮兮的女式电瓶车,叶茂刚从村口烧烤店的老板娘手里买来的旧货。之前一直闲置在烧烤店的抽油烟机下吃灰,叶蓁相中很久了。从洗刷干净的车头能看出底下是漂亮的薄荷绿,师祎开玩笑说叶蓁眼光好,这叫蒂芙尼蓝。
“什麽事?”
师祎把手里的胶皮细水管递给叶茂,用毛巾擦了擦手,叉着腰问贺佑。他袖子挽得高,快能露出肘窝,小臂上的疤痕露出不少来,深的叠着浅的,还挺惹眼。师祎看贺佑隐约觉得面善,但又想不起有见过,因此注意力在他脸上。倒是叶茂对贺佑警觉得很,见他盯着师祎胳膊看,立刻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叶蓁,自己大步走来帮师祎把衣袖卸了下来。
贺佑忙移开视线,低着头把手里的文件袋递出去,问师祎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他们许多年没打过照面,贺佑对师祎的了解全面但单薄,即便知道师祎身上有自残伤,真看见却是第一次。但他对这些伤痕的记忆却清晰而深刻,毕竟那两年间他无处可去,想活得像人些,一双眼睛只能苦苦盯着贺骏。而师祎的一举一动,贺佑都能在贺骏身上找到一点一滴的对应,仿佛隔着放大扭曲的凸面玻璃,看一只小小的观赏鱼。
如果某天夜里贺骏来得突然,床上也暴戾,多半不是跟薛颍吵架,就是师祎犯了什麽事情。抽烟丶打架丶夜不归宿,光贺佑听贺骏打电话提到的就好几次。如果贺骏莫名带贺佑出去吃饭丶购物,大抵因为师祎放假回家,贺骏特意避开他。可贺佑又不是瞎子,贺骏拿着衣服丶手表在他身上比划的时候,眼中摆明了觉得平庸,比不上另一张脸。但如果贺骏好一阵子不出现,或者半夜里忽然起身就走,那必定是师祎又病了。胃炎丶高烧丶夜间惊厥,锦衣玉食的大少爷养得一日病弱过一日,捡口剩饭的贺佑却一天康健过一天。
当年最後一次见到师祎,是贺骏惨白着脸,捧着半边身子都被浸红的人,慌张狼狈地往车里跑。平时体面克制丶一丝不茍的男人,跟每一个与死神赛跑的人没有区别。他并非无所不能,甚至禁不起一点点的失去,权力在此刻毫无意义。
很後来贺佑才听陆叔说,小少爷偷偷用刀划自己的手肘,好多年了,一直藏着没发现。从燕城接回来後,一个没看住,割深了。
因此当看到师祎大大方方站在自己面前,摊开一双干干净净的手,让满手泡沫的叶茂帮他解袖子,还很自然地冲旁边略显狐疑的房东笑了笑,贺佑其实有点惊讶。
“一会儿吃什麽?”
叶茂旁若无人地问。
“想吃乳鸽,去翠苑吃吧。”师祎一只手伸给叶茂,另一只手拿着贺佑给的资料看,艰难地用拇指搓着翻页,“你快点洗,话剧是两点,洗不完就放着,回来再说。”
“着急还要吃乳鸽,坐下来撕半天也填不饱。”叶茂理好一只换另一只,没什麽表情但语气意外生动,“你又只挑翅和腿,吃到明年去了。”
“所以叫你快点洗嘛。”
师祎一直笑,总显得很开心,好像有乐不完的事情。虽然谈不上让人觉得夸张,可跟他往日里比还是多得多了。他看起来精神很好,脚步都是轻快的,拿着资料走出几步找到退到稍远处的贺佑,说:
“稍微看了下,都挺好的,这份我留着回头细看。不过我没有出国的打算,至少这两年没有。如果以後有了,我再找你。”
这下贺佑更诧异了。他对师祎尖刻乖戾的脾气是有准备的,听过陆叔一遍又一遍的叮嘱,都预备好要替贺骏挨一通臭骂。准备好的说辞一套没用上,贺佑一时接不上话来,讷了一会儿才重新理清思路:
“你要去看话剧?”
“是我们要去看话剧。”师祎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笑意淡了点,但依然放松,“不是太晦涩的剧目,实在看不懂就当陪我听个响,多听几次就会看了。”
“我其实不太明白,以客观视角来看,他不是个合适的选择,你们的差距太大了。你该不会,真的相信丑小鸭会变成白天鹅吧?”贺佑脸上的真诚很公式化,但不可否认,他说的话没太大偏颇,“退一万步说,他伤害过你,而且身上有命案案底。何旭前段时间已经被移交到刑队了,叶茂应该很快就会被传讯,拘留提审都是有可能的。如果重判,可能会要好几年。”
“可我没在期待他变成天鹅,谁又是天鹅呢,我吗?”师祎很没所谓地耸了耸肩,“我跟他丶跟你,没有谁更干净,都一样。”
“都一样”三个字像电了贺佑一下,让他的表情都僵硬起来——师祎记得他。
“社会需要规则,但世界是无序的。恶不一定有恶报,善不一定有善报,有心会办坏事,无心会柳成荫,好人不会一直好,坏人也不会一直坏。就算法律判决有罪,那些在监狱里痛哭流涕的,也未必认罪,不过是懊悔自己失手落网。能够惩罚一个人的,不止有刑期,还有他的良心。”
说到这里,师祎侧回身看了一眼埋头洗车的叶茂。他可能不大有机会跟叶茂聊这些,叶茂那种务实又直接的性格也未必能理解,因此师祎说这些时,看向贺佑的眼神格外认真。
“谢谢你提醒,我会帮他应诉的,他应该也早有心理准备。如果可以,我希望他刑满释放。”
贺佑有些被震撼到,但已有的思维还是惯性地反驳道:
“这种理由……也太唯心了,已经造成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
“那说点不唯心的,你觉得贺骏是恶人吗,还是好人?”师祎笑了笑,一双浅棕色的眼瞳平静地注视着贺佑,像看着另一半自己,“他供你读书,教会你自重和体面,几乎见不到他懈怠丶抱怨,像个无所不能的巨人。啊,但他是个傲慢冷漠的混蛋,不过他对谁都这样,包括对他自己。”
“他确实救了你,你重新站直的脊骨和底气是他给的,第一套得体的外衣是他给的,可能还有一些…他未必能马上做到,但从未忘记履行的承诺。所以,你是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的,对吧?”
“恨和爱,冲突吗?”
就这时,叶茂麻利地洗完了车,一面撩起上衣擦了把脸,一面招呼了师祎一声,说他带叶蓁上去,顺便换件衣服,马上下来。师祎扭头甩了甩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又转回来结束与贺佑的对话。
“扯远了,说叶茂。他看不懂话剧,不是因为不喜欢丶不想看,是因为没看过丶没机会看。所以我就带他去看看,说不定喜欢呢?就算不喜欢,最差不过是他愿意陪我,那也不错啊。”
师祎笑起来的样子非常轻,轻得让贺佑有些嫉妒,嫉妒他为什麽能把一切放下得那麽轻易。什麽爱不爱的说得那麽奢侈,大家都在浊世挣扎罢了,凭什麽他能挣脱呢,就算挣脱了,他又要去哪里,能去哪里呢?
“得走了,他可能在等我,有机会再聊吧。”师祎转身准备上楼去找叶茂,脚步迈出去,又想起什麽回头说,“我想起来了,你以前姓高,陆叔叫你小远来着。”
看着贺佑错愕的表情,师祎开心得莫名其妙,没头没尾地说:
“没什麽,可能我也要刑满释放了吧。”
午後短暂的插曲很快就被师祎抛在脑後,但叶茂可没他这种莫名的兴奋,一直放在心上,本来就不太懂的话剧更加看得心不在焉。散场後还想找个机会问问,贺佑到底跟师祎说了什麽,弄得这人半日里都这麽亢奋。可师祎兴头还没过,津津有味地跟叶茂解释话剧中的台词和隐喻,到入夜又突发奇想要吃烛光晚餐,一通周折才订到座位。席间还被女侍酒师哄得心情大好,开了一瓶昂贵的香槟,虽然被叶茂盯着只喝了一杯半,人却像醉了一样。
叶茂说不上来,他总感觉师祎有点反常,不是突然出现的,而是最近这一两个月,越来越觉得古怪。可对师祎来说,开朗不好吗,高兴总没错吧?
只是师祎没给他太多时间思考这些,他说要看夜景,就近定了一间江景套房,拽着叶茂上了楼,把人压在玄关墙上吻。
“你今天一天都在走神。”
师祎脸上有一点烫,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吹了夜风有点低烧。不过他人是清醒的,懒懒地叼着叶茂嘴唇,双手一上一下,轻轻柔柔地往他衣裤里钻。难得有师祎这麽主动的时候,叶茂哪里抵得过,仰头含住师祎的舌尖,故意像乞食的幼犬一样轻轻咬他,手却不安分地往臀缝里摩擦,把人往自己身上按。虽然师祎在床上专制起来别有风味,只用手指也能让他爽到高潮,可今天他想进去,反常带来的不安让他格外想在性事上占有师祎,像要加固领地的标记。但师祎贴着叶茂闷闷地低笑,抓起他在後面摸索的手往前面来。五指插进指缝里,压住叶茂的手掌,贴着小腹往裤子里滑,夹在了一处滚烫的地方。
“我让医生换了药,换点不影响感情生活的。”
师祎半眯着眼,露骨且贪婪地睨着叶茂,明牌阳谋,愿者上鈎。叶茂的掌下触感鲜明,师祎的性器饱满且有弹性,在他手心里发着烫,让人心都跟着烧了起来。稍一用力,师祎就用沙哑低柔的嗓音在他耳边很深地喘息。
“怎麽办?今天我想肏你……”他一直在笑,不知道是撒娇还是勾引,“你知道的吧,我会肏得你很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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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车啦,正儿八经的互攻车终于要开上了(作者搓手
完结倒计时了捏,辛苦追更的诸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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