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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业,子业。哦,对对对。”金宏洲仿佛是发了神经。
“洲哥,辛苦了。”方子业回。
“你给我发一条信息,我操,是真的不记得,我每天要面临的病人好几十个,喊我过去会诊的同一级其他科室里的兄弟也大几十个。”
“我是真忘记了。别白瞎了你一顿饭啊。”金宏洲开着玩笑。
“洲哥,您言重了,您肯定是太忙了。”方子业的语气带着心疼,这还真不是假的。
住院总啊,大冤种,癞子头,灶王爷,都是他。
住院总一天要做的事情有多少?你只要看有些跟班住院总的生活规律就好了。
方子业就是微微转头,看了一眼洛听竹这个预备住院总,捧着厚厚的出院病历开始质控,便知道其工作难度。
毕竟,这些跟班住院总质控后,金宏洲还要再质控一次,如果再有错误,就要直接骂人,随时神经紧绷,随时都可能发神经。
“好,就你了,等会儿我给你送一些病人过来,可算是把我找坏了。”金宏洲搓着头发,一边往办公室外走去。
这会儿,洛听竹在做着病历质控,顾毅与严志名两个人在核查着在架病历以及管床医生书写的病历记录和手术记录。
兰天罗,研究生朱允炆,舒朗、龚子明四个人,在旁边瑟瑟发抖。
方子业的同学李源培则是把口罩往上一提,道:“严师兄,我先去换药了,如果有问题的话,直接拍给我。”
李源培刚刚都不敢说话,毕竟就怕金宏洲这个住院总找上他啊。
住院总管所有的住院医师和博士,是邓勇教授直接授权的,任何人就算是有了委屈,也得先憋着,如果有机会了,才可以找上级去申诉。
毕竟住院总的工作都这么难了,上级比如说袁威宏和谢晋元等人,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学生受了委屈就去找金宏洲的麻烦。
“顾师兄,洲哥一直在找我啊?”方子业转头问。
“不知道呀,洲哥是住院总,他最近倒是经常往科室里塞病人,但谁知道他在做什么?”
“不过最近一个月,洲哥的运气几乎不怎么好,每天晚上都有急会诊手术。”
“罗哥还帮他顶了一天班,不然就得光荣牺牲在岗位上了。”
“听罗哥说,那时候他前面一脚还和洲哥在说话,后一脚拿一个白大褂回头,洲哥就直接坐值班室里面靠墙睡了。”顾毅也是很心疼的说。
颇有一种人间不值得的感觉。
你说,金宏洲,博士学历出身,本硕博的985,毕业之后,看似留院的是中南医院,但却如此苦逼,何苦来哉?
读个其他专业不好吗?
当然,也就是这么想,其实金宏洲在总住院期间,能够得到的历练机会,是非常多的,就是多得有些离谱了。
洛听竹正在审阅病历的时候,举手说:“方师兄,你把这份出院病历改一下吧,有错字。”
“啊?”方子业赶紧拉着自己的凳子往后移。
洛听竹用笔给方子业指了一下,方子业立刻捧手:“我马上改。”
洛听竹则是直接把那一页纸一抽,捏在手心里后,扔进了垃圾桶里去。
顾毅好奇问:“听竹,子业是好久都没出现过低级错误了的,他错了哪里啊?”
“就是错字,手术记录里面的错字,这个病人是可以复印的。”洛听竹回道。
“奥,那得改。”顾毅则继续看在架病历。
这会儿,方子业老脸一红,这还真不是他故意出的错,洛听竹会用科室里的电脑把自己的名字加到质控首页上,因此洛听竹三个字就是直接预选的,甚至洛听两个字,也是如此。
方子业的手术记录,本该是螺帽旋转停住后,但是变成了洛听竹旋转帽几个字,可能是方子业盲打的时候速度快了,就变成了这样子。
就只是小打小闹,无伤大雅。
不一会儿,顾毅和严志名审核完在架病历后就离开,让兰天罗等人开始修改病历。
洛听竹放下了质控好的出院病历后,说:“方师兄,我把你的细胞今天传代一下啊,前天看的时候就长了百分之七十,估计今天快满了。”
“辛苦了!”方子业微微抱拳。
“我到时候把图片发给你。”洛听竹低声地补足一句,仿佛是刻意满足方子业某种癖好似的,方子业则假装自己不脸红。
转头问:“天罗,你笔试怎么样?对答案了吗?”
兰天罗转头,双手继续盲打,摇头说:“师兄,我从来不对答案的。”
“无所谓吧。”
“牛逼。”方子业对兰天罗竖起大拇指,然后修改完病历,就去换药了。
但就在这时,金宏洲的投喂,就又到了科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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