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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保险箱,拿东西,关门,一气呵成,丁陵甚至泄愤般狠狠摔了保险箱的门。
乾帝铁杖肉眼看就是个普通棍子,长一米,直径两厘米,看上去没什麽稀奇,丁陵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自言自语道:“几千年的铁棍还锃光瓦亮,确实不是凡品。”他眯起眼细看,上面的金色图腾,在灯光下有点褪色。
他握着棍子往外走,想了想又折回来,扯了条田无酒遗忘在沙发上的棕色格纹围巾,包裹住铁杖出门。
他们这个新的联络点在地铁下面,出了门坐电梯回地面,电梯门打开,恰碰上正在抽烟的萧屿,他站在树底下,整个身躯没在阴影里,显得有那麽点阴森。
丁陵下意识怕他,把铁杖拢在背後,可转念一想,他都要死了,最後这一遭,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怕,有本事就捅死他。
丁陵双手自然下垂,问:“队长,除夕怎麽不在家待着?”
萧屿最近住宿舍,丁陵知道,可他就是想问问,凌晨十二点,来这荒郊野外的联络点干什麽?
萧屿从树底下走出来,扔了烟头,表情不善问道:“手里拿的什麽?”
丁陵没打算瞒他,老实说:“乾帝铁杖。”
萧屿忍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咬牙切齿道:“你脑袋里是真进水了?!”
丁陵说:“拿给秦教授,这麽多年了,盯梢也盯出了感情,拿给他防防身。”
萧屿擡手想打他,忍住了说:“放回去!”
丁陵倔强地看着他,两人对峙了几分钟,丁陵扬起手,递出铁杖,泄气一般说道:“给你。”
萧屿恶声恶气说:“自己放回去!”
丁陵撇了撇嘴,扯下那条围巾,摩挲着铁杖说:“要不我随身带着,我防防身。”
萧屿捏了捏眉心,正要动气,突然就见那铁杖动了,丁陵吓了一跳,不慎松了手,铁杖缠着围巾掉在地上,发出了轻微的震颤,频率不高,反应也不强烈,但总有种试图站起来的感觉。
两人屏住了呼吸,丁陵嘴唇在发抖,他退开两步,指着铁杖说:“队长,你捡起来。”
萧屿站在原地没挪步,眼神逐渐变得阴狠。
丁陵眼圈发红,坚定说:“队长,捡起来!”
萧屿露出懊恼的神情,仰天叹气,最终又像放弃了一般,自嘲地笑:“我告诉了你多少次,听我的话!听我的话!你就是不听话!”
他猛然看向丁陵,双眸变成了血红色,身後烟花升空,在漆黑的夜里炸开,漫天璀璨下,是萧屿充满杀气的坚毅脸庞。
丁陵逃命似的奔走,只奔出两步,就被萧屿拽住肩头,利落一个过肩摔。
他後背麻木失去了知觉,恐惧却在心头蔓延,他来时做好了心理准备,想着死前要活得任性,他甚至想好了,如果今晚没有遇到情况,离开联络点後自己去吃宵夜,点最贵的海鲜,来一打啤酒,痛痛快快过个年。
丁陵在临死那一刻,都期盼着萧屿能有一点人性,然而事与愿违,刀子捅进身体後三百六十度旋转,仿佛要让他肠穿肚烂。
丁陵喉头哽血,疼到极致的时候泪腺像失控一样,泪水淌得满脸都是。
他低头看着肚子上的血,再看萧屿狰狞的脸庞,血沫从嘴角溢出,混着眼泪往下掉。
他想,他这次死定了。
一只垃圾桶突然朝着他的脑袋砸了过来,准确来说,是萧屿的後脑勺。
萧屿躲闪之际,有人捡起地上的铁杖,对准萧屿的後颈砸了过去,萧屿对铁杖显然有几分畏惧,平时的他肯定毫不犹豫用手挡下铁杖,可今天,他竟然慌不择路倒退,在铁杖击向他面门的时候,整个人向後栽倒下去。
丁陵失去意识前,感觉自己被人扛了起来,随後便是摩托引擎发动的声音。
田无酒带着还剩半口气的死人,开着极速摩托,顶着寒冬夜风,凄厉怒吼:“去他妈的新年快乐!”
萧屿跌坐在地上,望着摩托远去,铁棍掉落在他手边,已经变了形,他刚才挨了一记打,才意识到这是一根空心铁棍。
他捡起棍子,一折为二,从里面拿出一串振动器。
他捋了把头发,将铁棍砸了,露出阴鸷的笑容,手指刺入头皮中,用力往下挠,似是要扯下自己的皮囊,直至鲜血淋漓,疼痛耗尽他所有的力气,萧屿捡起掉落在地的围巾,捂住额头上的血迹,深深地吸了口气,躁动不安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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