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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他没有注意这点,暴露了!
他忐忑地看着尤莱亚伸手把小花铲拿起来,一度怀疑他会不会挥舞着这东西杀去圣堂算账。但他只感受了片刻,就平静地说道:“「毒剂师」,「验尸官」,「解构师」,「感染者」。”
这些名字都不是日常会使用的单词,伦纳德恍然:“这些是你途径的魔药名字?987……等等,这是一件序列6的封印物?!”
尤莱亚点了一下头,把铲子递向他,略带嘶哑的嗓音响起:“我允许伦纳德·米切尔使用它。”
“……”某种神秘学上的契约关系随着他的话语达成,伦纳德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谨慎地用带着红手套的右手接过。隔着手套,他依旧能感觉到铲子微凉的温度。把手没有看起来那麽坚硬,反倒有点令人不舒服的柔软质感。他等待了几秒,确实没有産生感染疫病的反应,而且能感觉到自己可以凭借意志「命令」它停止向外散发疫病,这让他很是新奇——据他所知,塞西玛阁下的那把圣剑就有这种认主特性,只有他可以低负作用地驱策那把骨剑。
他擡头看向尤莱亚,还不等说什麽,突然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心脏狂跳,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是怎麽回事——是这把铲子带给他的知识令他産生了灵性预警!
教会没有将这把铲子纳入教会所属封印物范畴,也就没有编号,只用「来源未知的花铲」作为暂代。经过测试,「来源未知的花铲」一共具有三种能力,一是会间歇性释放疫病感染包括携带者在内的丶半径十米左右的所有生物,二是在注入灵性後可以通过敲击的方式令被攻击的一方産生局部崩解,不限于攻击对象是否为非生命体,三是握住铲子的持有者会自动获得辨识和鉴定毒物的知识。
——伦纳德无法明确说出他感受到了什麽。就好像他对面是一个庞大的丶无法辨识的丶毒素和疫病的集合体,还在一刻不停地向外辐射着影响,似乎只要跟他处于同一空间就会被他所感染。他急忙松开铲子,立刻失去了辨识毒物的能力,这才能正常呼吸。
但是……
哪怕已经感受不到了,一想到自己每次呼吸都会吸入尤莱亚散发的某种毒素,他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而最可怕的是,他觉得自己已经逐渐习惯了这种时不时就发现自己正跟一个什麽样的危险人物做朋友的状态,甚至已经没了最初那种一惊一乍丶恨不能立刻夺门而逃的欲望,开始觉得这也没什麽大不了的——瞧,尤莱亚还是很友善的嘛,十分大方地送了一个序列6的封印物给我呢!
虽然是用戴莉从他脑袋上薅下来的头发做的。
这样一想,伦纳德心中也不由升起了某种好笑又微妙的嫌弃。
如果按同等原则,他应该搜寻一件差不多的封印物送给尤莱亚——但以他的实力完全不需要封印物辅助,他想要的「学徒」途径封印物伦纳德又不能提供;他不能离开墓园,也不穿除了那件黑袍之外的服饰,送房産和饰物也没有意义;而用金镑当「报酬」就显得太生分了,不是朋友之间的行为……
拎着封印箱离开墓园的时候伦纳德还在思考该用什麽作为回礼。他边走边向帕列斯求助:“老头,你说我应该送他什麽当回礼?”
帕列斯冷笑:“我也帮了你不少,你怎麽不想着先报答我?”
“那又不一样!”伦纳德下意识答道。
“哼。”
帕列斯不肯承认自己心里一瞬间的欣慰。但祂再开口时语气明显少了嘲讽,更接近调侃:“不用想着回礼了,小子。你会指望你养的绿眼兔子给你回礼吗?”
“……”伦纳德气咻咻地反驳,“我是尤莱亚的朋友!不是他养的……兔子!”
帕列斯嘿了一声,气得年轻人朝着天空翻了个白眼。他们吵吵闹闹地走出墓园,伦纳德忽然看见不远处站着等待他的索斯特,连忙收敛了表情,唤道:“索斯特队长。”
索斯特向他颔首,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吩咐道:“你出来的时间正好。塞西玛阁下刚下达了新的任务,机械之心找到了「欲望使徒」的下落。其他人已经先赶过去了,你随我回教堂调取封印物1-42,我们要抓紧时间!”
“「欲望使徒」,帕特里克·杰森·贝利亚?”伦纳德迅速回忆起最近调查的任务对象,愕然地反问,“他不是已经逃往码头,由「神之歌者」阁下亲自前往追捕吗?”
“那不是真正的他。”索斯特简略地道,“先上马车,路上说。”
“是!”伦纳德连忙应道,跟着他登上通体漆黑的机械马车。车门一关闭,全密闭的马车立刻以远超正常的速度向前行驶,几秒後突兀地消失在浓郁的色彩中。
守墓人小屋里,尤莱亚若有所觉地向墓园大门的方向投去一瞥。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继续在写有「致弗莱先生」题头的信纸上规整地写下一个个新的单词。
“银色的衔尾蛇离开了,他有了新的家……”
【作者有话说】
*这篇文是从lof搬过来的,当时写到这章的时候似乎是吵架oc的时候。所以我专门在文後解释了一下原创角色令原着角色受伤这件事。我不对吵架发表看法,但把这段涉及到剧透的解释也原样搬过来:
戴莉被尤蘑菇袭击时确实受伤了,但之後已经痊愈了,并找到了新的奋斗目标——她从自己救下的那个小女孩身上见到了东区人民生活的缩影,她想要去帮助他们,这成为了她人生的新目标,也是让她能够从因队长的死亡而陷入的萎靡厌怠中走出来的方法。後面也正是因为她对东区的关注和帮助,她提前发现了真造的邪恶计划并大幅度地降低了那场大雾霾的伤亡人数。
队长死于阻止真造降临,而在几个月後,戴莉也亲身参与了一次阻止真造降临的战斗。在那一刻,她能感觉到自己正在与深爱着的那个男人并肩作战。这一场战斗结束後,她站在雾霾散去的废墟上,边哭边笑地与只有她能看见的队长拥吻告别——她依旧爱着他,可她终于释然了。
这是戴莉这条线的整条脉络。
这篇文的初衷是为了弥补原着的缺憾,尤莱亚也是因此而生。戴莉的缺憾是队长的死丶以及在那个时候她没能和队长共同战斗也没能杀死兰尔乌斯为他报仇;伦纳德的缺憾是追赶不上克莱恩的脚步丶还只能眼睁睁看着帕列斯被阿蒙抓住帮不上任何忙;克莱恩的缺憾是寂寞丶丧失的人性和回不去的故乡……
我只是觉得,弥补缺憾不一定需要一个站在他们身边的帮助者,有时候树立起一个能让大家齐心协力殴打的坏蘑菇也是一种方法,对吧?所以在设定的时候我明确了一点,那就是尤莱亚是真的星空游荡者,没有人性的混邪外神。他的初始立场就站在恶的一边,一切行为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核心,对地球生命抱有一种天然的恶意。但偏偏是这种恶意,不仅没造成严重伤亡还无意识地造成了许多好事,使他沦为一个搞笑坏蘑。他的行为和恶意都有逻辑可追寻,命运是非常奇妙的,代价与报酬永远相等,一报还一报,最终也正是通过他,天尊绕了一圈亲手摁死了自己的棺材板,这是故事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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