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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潜果断放弃他这个切口,“通知安保组,从停车场到后台出口,从楼上到地下,洗手间、杂物间、化妆间、甚至通风管道和地下管网,全部给我排查一遍,一寸一寸,不许放过任何死角。”
“盛意,好好把握住你唯一的赎罪机会。”话落,他摔门而出,快步朝车库方向走去。
肖歆回过神,脸色铁青地追了上去。经过盛意身侧时,冷声扔下一句,“他要是少根头发,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盛意被这句幼稚的威胁逗得嗤笑出声,弯腰捡起变形的矿泉水瓶,慢悠悠拧开喝了一口,勉强压下了心里那点难明的晦涩。
肖歆追上路潜,“你有他的实时定位,共享给我。”被对方摇头拒绝后皱眉道,“这种时候还要防着我?”
此刻的路潜难掩暴躁,“我用得着防你?是他们估计已经发现了,这会信号断了,最后一次定位在机场航站楼,鬼知道是不是障眼法。”
两人对视一眼,神色齐齐一沉,潜藏着风暴将至的危险。
事态远比他们想象的严重,李青慈仿佛人间蒸发了,没有监控,没有目击,没有手机信号,连一丝蛛丝马迹都未曾留下。
纸包不住火,时间越长,动静越大,得到消息的人就越多,其中自然包括蒋竞川和齐胜权。
三天过去,几个知情的人都动用了各自最隐秘、最顶级的人脉和情报网进行私下搜寻。
最开始,ALINE解散的热度盖过了一切,普通粉丝只知道七人团体结束了,但一个个既不露面也不营业,只有几家原属公司象征性发了几条“欢迎回家”的官宣。至于本人,却像集体消失了一样,连社交账号都陷入死寂。
而在上流资本圈,政商两界的几个巨头家族间,早已开始流传一个低调却诡异的传闻——有个重要的人失踪了。
民航系统突然发布紧急航行通告,多条跨国航线临时调整,部分私人航空公司的飞行计划进入特别审核流程,所有未经审批的私人包机,一律不得起飞,不论背景、身份、价格。
这种异常局面,让许多人开始猜测是否是某个家族的非公开继承人出了事。
消息版本众说纷纭,越传越离谱,从继承人绑架,到内部叛变,甚至有人谣传涉及军方和海外黑市交易。
表面上,一切都风平浪静。娱乐圈该营业的营业,资本市场该开盘的开盘。新闻、财经、红毯、开机……照常发生,娱乐头版头条还在分析ALINE解散对行业的影响。
但在这些表象之下,几支专业搜救队正通过暗网交换情报,他们接到的指令里只有三组数字——经度、纬度、以及一笔足以买下一座大型岛屿的赏金。
直到第五天晚上,谢家旧部在境外的金融动作终于被人揪出了端倪。
谢氏残留的海外资产动向是路家的重点盯防对象,对他们曾经留下的金融链条一直保留监控,防备谢家余孽东山再起。
而这一次浮出水面的是一份被标记的高额理赔保险记录。
投保主体是谢家曾经挂在开曼群岛的一个离岸公司,名下登记的资产已经被冻结多年。这份保单,早在谢家破产后理应自动终止,却被人在三个月前低调激活。
投保标的物,是一艘私人邮轮。
更耐人寻味的是,保单附带的航线申报,指向的是东南亚一片常年处于监管真空的海域,这里黑市交易猖獗,海盗组织常年在此流窜。
高额理赔、保单复活、非法海域……几个关键词拼接在一起,准确刺入了几波力量的调查神经,让其开始重点转往海面布线。
路潜这些天夜夜睡在李青慈的房间里,气味、痕迹、温度,都是他留下的,却冷得像个冰窖。
他根本不敢合眼,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梦见李青慈被抛进漆黑冰冷的海水里。他拼命伸手去抓,却只抓到满手混着血的海水。每次惊醒时,冷汗都浸透后背,手指止不住发抖。
他知道这是精神过载的幻觉,却无法自救。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最坏的结果,全靠那点摇摇欲坠的理智强撑着,一分一秒不肯松懈,全力去追寻李青慈的踪迹。
…
李青慈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一股腥甜的血气顺着舌根涌上来。他喘了几口粗气,稳住头晕目眩的感官。身体冰冷僵硬,手腕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大概被粗暴捆绑过。
摸了摸口袋,什么都没有,手机和手表都不翼而飞。
身下是坚硬的金属地面,咸腥潮湿的空气混杂着机油味钻进鼻腔。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晃动感,隐约能听见低频轰鸣声,那是引擎的声音。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身处在水面之上。
借着头顶吊灯闪烁的冷光,他看清这是个不足十平米的密闭舱室,角落里蜷缩着个昏迷的身影。
那人衣着凌乱,脸上沾着干涸的血迹看不清面孔,但腿部明显受了重伤,蜷曲得很不自然。
李青慈忍着眩晕挪过去,对方气息微弱,但还有生命迹象。他试探着低声喊了一句,“喂,你醒醒。”
没有反应。
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那人才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艰难地睁开眼。他目光涣散,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聚焦在李青慈身上。
“这里是……哪里?”沙哑而迷茫的声音。
李青慈努力保持冷静,分析现状,“从空间、声响、气味和重心感来看,这里应该是一艘私人邮轮,我们被人带上了船,或许是遭遇了一场绑架。至于主使、目的、时间、位置,目前都未知。”
说话间,他在地面和墙壁上试探着敲击,判断船体结构以及舱室是否隔音。
李青慈只记得昏迷前接到盛意的通知,说有个合作商的千金是他的粉丝,点名要见他一面,还说人家不好得罪,只是一张合影的事。
他没有多想,跟着助理去了。
可进门那一刻,他还没看清女孩的脸,就有人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口鼻。一股浓烈刺鼻的气体涌入,人很快失去了意识。
他转头看向那个刚醒过来的年轻人——看着不过十八九岁,穿了件颜色明亮的卫衣,脸还稚嫩着,此刻却带着难以遏制的恐惧,“绑……绑架?”
“对,你还记得清失去意识前发生了什么吗?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李青慈快速理清头绪,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可能性不多,要么是蓄意报复,要么是人口贩卖。
但常规的人口贩卖犯不着进演唱会后台,流程太复杂,目标又太明确,所以他更偏向于前者,又或者两者结合。
对面的人抱着腿,脸色越来越白,哆嗦着开口,“我就是个普通大学生,从没得罪过什么人,最多就是……之前借了两千块钱给室友,他一直不还,我催过他几次,吵过架,可那应该不至于复仇吧。我那天好好地回宿舍,半路突然感觉后脑被砸了一下,然后醒来就在这了……”
他试图起身,刚一动,整个人却猛然僵住,“我的腿……我……我腿没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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