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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樾觉得沈淮之想多了,这村里有个私塾是多大的好处根本无需多言,他以前在家的时候听说老高秀才办私塾的时候,整个榆水村的人都去帮忙了,沈淮之他们上课的那个屋子就是那时候盖的,想来临水村也是如此,怎麽会办不成。
“那今天我们晚饭吃早一些,吃过饭就去找广叔商量,现在都九月份了,再耽搁,这私塾估计十月都开不起来。”
两人这是想到一块去了,沈淮之立马点了头,“听你的,晚上就去。”
今早已经耽搁了不少功夫,两人也不再多话,拿上东西就出门了。
林樾一直在心里盘算这事儿,私塾他没上过,但是他看见过,除了屋子,那桌椅也得不少,估计村里的李木匠忙不过来,到时候得再找两个,他现在手里还有六两银子,还是这几日摆摊又赚了几百文添进去才有的,他们俩得留一点儿压箱底的,剩下的也不知道够不够,到时候得找爹娘帮帮忙才是。
时间转瞬即逝,沈正初三人也知道了他们的打算,早早吃过饭就催他们快些去,宋寻春还去摘了一篮子菠菜和茼蒿递给他们,让带去给沈广初家尝尝。
林樾刚接过篮子,宋寻春就催促道:“快些去,这是大事儿,也不知道得商量多久,再不去天黑都没法回来。”
到沈广初家时他们正在吃饭,听到声音,郝雨兰就迎出来了,“淮之,樾哥儿,快进屋吃饭,尝尝你们婶儿我的手艺。”
林樾连忙拒绝,“婶儿,我们刚刚吃完,碗筷都还搁在桌上呢,实在吃不下了,改天一定来尝尝您的手艺,今儿就不吃了。”
吃完饭就过来了,那估计是有什麽正事,郝雨兰问道:“可是要找你们广叔?”
林樾立马扬起个笑,“婶子真不是一般人,这一下子就猜中了。”
郝雨林哈哈笑了两声,招呼道:“那快进屋,你们叔也吃完了,我这就去叫他。”
等三人在堂屋坐定,沈广初才开口问道:“可是田地出问题了?”
刚买了田地,这会儿除了这个事儿,沈广初实在想不出来旁的。
沈淮之摇摇头,和林樾对视了一眼,沉声道:“广叔,今日我们过来是想和您商量办私塾的事。”
听到“私塾”两个字,沈广初一个激动,胡子都被揪掉了一根,“淮之,是你要办私塾吗?”
“正是,只是我们年轻不经事儿,也不知道这办私塾是个什麽章程,特地来问问您。”沈淮之说。
“哈哈哈,好啊,好啊,我们临水村终于有了这一天,我看谁还敢笑话我们村没读书人。”
沈广初高兴的不行,再往前的事儿他不清楚,但就他爹和他这一辈,村里从来没有过私塾,甚至连个秀才都没有,之前好不容易有个童生,没两年就搬去镇上了,今年可算出了个秀才,他一连在祠堂里上了十日香,感谢祖宗保佑,没想到这个高兴劲儿还没过去,又有了新的喜事。
好半晌,沈广初突然想到了什麽,这才停下笑,看着沈淮之道:“淮之,这私塾都是屡试不第的老秀才办的,你们年轻人,怎麽也得继续去乡试啊,这要是中了举,那就是官老爷了,办私塾虽然要紧,但你读书更重要啊。”
林樾两人实在没想到沈广初会这麽说,心里都十分感动,沈淮之拱了拱手,回道:“广叔,这正是我们要和您商量的第二件事。”
“哦?你细说,广叔听着。”
沈淮之略一思索,一字一顿道:“广叔,不瞒您说,我三年後确实是要去省城考试的,所以这私塾,我只能暂时办两年,第三年我就得去府城拜师,这也是我犹豫不决的原因。”
现在的读书人,除了个别天赋异禀之人,谁不是苦读十几年才能考中个童生,更有甚者,几十年也考不中,区区两年,实在过于短暂。
沈广初点点头,这才合乎常理,但两年的私塾那也是私塾,他沉吟许久,才缓缓道:“淮之,这私塾办了,关于如何授课你可有章程?”
沈淮之不假思索地回道,“广叔,有的,自从有了办私塾这个念头,我就开始考虑了。”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开私塾一日,他就得当起这个责任一日,若非深思熟虑,再三斟酌过,他实不敢胡乱教学,误人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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