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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琅母亲摇头:“那次我按时贴上,没想到夜晚高烧不退,后来去医院检查那一胎就成了死胎……原本符篆被我好好保存着,但在语琅三岁时她遭逢意外,来了个大师告诉我把它烧掉兑水,让她喝下就能病愈。”
薛今是蹙眉:“大师?地府内部事务怎么会出来个阳间道士。”
他回到宴来朝边上坐下,这下倒是弄明白了。
“黑无常不能直接现身在生人面前,所以只能给她一道符篆,也许是使用的时候出了岔子,只灭了胎身,没有完全斩断怨胎鬼的联系,这才让它蛰伏起来。”
宴来朝侧目,听他解释。
薛今是:“幼童通灵,有的灵识过强三岁就能开天眼,但容易冲撞鬼怪,怨胎鬼应该是那时候卷土重来了。”
按理说符水能灭杀鬼怪,但地府或者那道士没意识到原本弱小的怨胎鬼会化为厉鬼,低估了它,还是让它逃过了一劫。
“两次被重创,怨胎鬼修养了足足二十年才恢复,第三次害人没想到撞上了我。”
薛今是嗤笑一声,抱臂歪在沙发背上:“我看它叫倒霉鬼算了。”
他屈指弹了一下锦囊,宴来朝淡淡瞥他一眼,没作声。
“不用再问,我知道该怎么解决了。”
薛今是对宴来朝指了指林语琅,道:“给她开天眼。”
宴来朝:“她母亲怎么说?”
摇摇头,薛今是:“不用,年纪大了,最好还是别见鬼神的好。”
既然有了解决方法,他就丝毫不拖泥带水:“我列个单子,你让她们去把东西买回来。”
尽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开天眼,但骤然见到在自家沙发上突然出现的薛今是,林语琅还是吓了一跳。
他脸又白,身体还是半透明的,就这么突然出现在眼前,甚至吊着三白眼就这么看过来,胆子再大的人都会被吓到。
她妈妈见女儿只是被人在眼前抹了一下,又念了句什么,随后仿佛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表情惊恐,捂着胸口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于是担心道:“怎么了?”
薛今是解释过,林语琅平复下见鬼的心情,脸色苍白但眼神激动地说:“没什么……妈你别担心,我已经有救了!”
她拿来纸笔,把宴来朝转述的东西都写上,简简单单几样,朱砂,印泥,信纸和信封,然后递给她妈妈。
叮嘱:“妈,麻烦你把这些买回来,等会儿大师就能做法,把姐、把那个恶鬼从我身体里弄走了!”
她妈妈听了一怔,随后立马重视起来,拿着单子看一眼,说:“好,我这就去。”
琼华山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上边的琼华观声名远扬,山下就有卖这些东西的地方。
她匆匆出门,不过半个小时就回来了,把东西放桌上让宴来朝检查检查,说:“我看这些东西应该是要写字的,家里没有毛笔,还买了支毛笔,大师你看能用吗?”
面对女儿唯一的救星,林语琅的妈妈很着急:“如果不能用,我可以再去买!”
薛今是飘过去看了下,东西质量不错,用料都是合格的,于是点头:“就这些了。”
宴来朝对林语琅母亲颔首,她立马松了口气,又急急地问:“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就可以。”
薛今是转头看林语琅:“让你妈出去吧,屋里只留下我们三个。”
林语琅的母亲虽然很担心,但好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话她还是能听,立马转头就出了门。
薛今是:“开始吧。”
他把东西打开放好,笔尖沾上朱砂,走到平铺的信纸面前。
要是有个普通人在,看到这些东西凭空飘来飘去,怕是会被吓个半死。
“原本我以为你们亲缘关系斩不断,言契不好解……但现在知道它不能算是你血亲,这解法就简单了很多。”薛今是道。
林语琅走过去,期期艾艾地不知道干什么:“那、那需要我做什么吗?”
薛今是看她一眼:“怨胎鬼现在相当于你们家的养子,想要断绝关系,只需要写上一封断交书烧给它。”
“由于你母亲自始至终都没承认过它,最后给它名分的是你,所以等会儿需要你在上边签字,按下掌印。”
“这样,亲缘关系断绝,“姐妹”言契不攻而破。”
林语琅听到这句话,自作自受的悔恨感又爬上心间,她点头如捣蒜:“好……我知道了!”
薛今是颔首,左手挡了挡垂下的袖子,提笔在信纸上写下:断亲文书。
“姊妹同约,缘起冤孽。
本不应结缘,此错归地府。
我本真心待尔,夺舍拒魂报复。
今递此断亲书,前缘尽散,往后无关,不复相遇。”
朱砂落成,金光在字迹间浮动,隐隐有玄奥的气息从文书上传来。
薛今是递笔给林语琅。
林语琅观看了全过程,心里揣着即将解脱的希望,只觉得心情瞬间松快不少,上前拿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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