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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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赤苇京治船只(第2页)

平日里排球部训练结束,赤苇会在部室外等着她整理完,正好差不多时间能错开学生们回家的高峰期,一起坐夜班公交开始运营前的最後一班车回去。不过要是再迟一点儿,比如说和他校的练习赛拖了时间,或者是以前时不时就要被前辈拖着加训的话,那就意味着要多等至少半个小时才能坐上第一趟夜班车了。好在他们两个人打小就都是不着急又耐得住的慢性子。所以对于赤苇和堺来说,是在日落前就上车,还是观赏完整个落日再坐车,这本质上是很无所谓的事情。

不如说这种独处的时间应该越长越好,堺日和会偷偷这样想。

这会儿他们到车站的时间尚早,比以前早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估计要再过一段时间才会赶上私立女中放学的时间,堺倚着栏杆,身子向後仰着看天说:“好难得,今天太阳还没落山呢。”

用同样的姿势站在旁边的赤苇轻轻应声,他想起来他们好像还没有合照,刚拿出手机时屏幕亮了一下,堺见他停下动作去看邮件,便笑了笑先开口:“是木兔前辈吧?”

“是,”他把手机转过来递给她,“前辈在海外集训,发邮件来祝我们毕业快乐。”

她凑过来看邮件里的照片,头有意无意碰到了他的肩膀,翘起的头发又不小心扫到赤苇的下巴,他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

“大海啊,真不错。”照片上的木兔抱着一块冲浪板,看样子是跟队友白天去海边了。

对于不会做梦的人来说,木兔光太郎就像是个梦,堺日和有的时候会有这样的错觉,他就像是个始终站在浪尖向前冲的人。而其他人只能是小心翼翼握着船桨站在缓缓航行的小船上。

不过她其实挺喜欢这个前辈的,说真的。

起初还是因为赤苇,她知道在中学时候的某场比赛上,赤苇第一次见到了一个像明星一样的选手,而在与这样的人成为同伴以後,堺才逐渐明白这个「明星」的形容词究竟是在说什麽,感觉从中学一年级时的失利遗留到几年以後还依旧在脑海里盘桓着的问题,一下子就全部解决了。

“我不可以只能是一个人,我不可以只是一个人站在那里。”她依旧无法抛弃她是牺牲了团体赛才获得了个人赛的名次的想法,以至于她觉得同伴是不属于她的一个词。

高一第一次跟队去参加公式战,她在场边接住热身完的木兔扔过来的毛巾,他举起手这麽对她说道:“堺,我们要去赢了哦!”

彼时还是替补的赤苇看向她,他知道她大约是因为「我们」这个词才会愣住的。

实际上想要赢这件事没有对与错,想要变得可以独当一面也没有对与错,没有人可以指责努力的人,他们自己也不可以。由于不愿接受失败走入极端自然是最蠢的,在发育期受伤就更是鲁莽,她用一年的治疗时间加上一年的复健时间去对自己负责,也终于明白了自己还有机会走近所有人,包括走近赤苇。

他见过她的狼狈,她也知道他的难堪。

人人都说赤苇遇事云淡风轻,待人温文尔雅。仿佛什麽时候他要是声音大了一些,其他人就要觉得他出了什麽问题,都是生活着的普通人,他并不是只被允许拥有美好情感的假人。赤苇京治可以嫉妒,可以畏惧,可以退缩,就像堺日和也可以开口说「帮帮我」一样。

高二的春高四分之一决赛,在对方二传轮番变化的战术压迫下,赤苇着急了,他甚至大脑出现了反常的长时间空白,要怎麽跳出眼前的困境,下一步到底要做什麽,完全想不起来。他不停问自己,为什麽他做什麽都像是徒劳的,他为什麽不是别的什麽人。

监督擡手示意,赤苇耳旁就突然轰隆一声。就像是重物从高空坠落一样,他在板凳上坐下,低头紧紧按着太阳穴,轻声自言自语地劝说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怎麽偏偏这场的经理又是堺,他不想擡头,怕她看见自己红了的眼眶。

“你说过我们都不需要强迫自己去成为谁,”堺在他跟前蹲下,两手按着他的膝盖,“你现在想到的所有人都不是你,你也不会成为他们,这个球场上需要的是枭谷的二传手赤苇京治。不是宫侑也不是影山飞雄,更不是其他人,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

再被换上场,赤苇捏了一下她的手心站起来没有回话。

最终比赛结束他们顺利晋级,堺拿着两件外套去找离队的木兔与赤苇,与其他人一样都在墙边停住了,她有资格在这个情况下去教赤苇如何反思吗,之前在板凳上的那些话已经是越界了,她都还不知道如何成为自己的时候竟然开口去希望别人成为自己,认识这麽多年她看起来都常常是被救赎的那一个。所以她更应当在这个情况下给他以支持。

但同时也有另一个声音告诉她,赤苇这个时候并不希望听见任何人的声音,并且最不希望听见的就是她的声音。因此堺觉得自己最终转身走开的选择是合适的,想要说的时候他会说出来的,就像她自己一样。

晚上回了酒店,监督在房间里跟大家简单地做了今日总结以及明天的对手分析,赤苇和堺一前一後走出门,他看着刚洗过澡披散着头发的她的背影,犹豫了一下唤道:“日和。”

她应了一声转过头,脸上的表情不带一点疑惑之意,很显然她知道自己一定会和她说些什麽。两个人便在走廊的窗边站着,对面楼的灯光闪闪烁烁,看得人眼睛酸疼。

“我从来没考虑过排球对我来说是什麽,”赤苇说,“甚至说不出一句我想打球或者我不想打球,不如说我只是不想把事情搞砸,”他顿了一下,“不过今天我搞砸了。”

“没有,小瑕疵而已。”堺摇头。

“承认错了比接受输了要容易,可是我也不会去想。如果我没有来得及从牛角尖里走出来的话是不是就必须要接受输了这件事。”赤苇转了个方向背靠窗台。

听完他的话以後,沉默了有一段时间的堺日和张开双臂踮脚抱了抱他,再说多少话才能有用呢,他们两个都不知道,沉默与拥抱就成了失落的最好消解剂。头发上的香波味道很好闻,赤苇先是抚上她的後颈接着便埋下头来,心里想那个时候大概还是希望她坐在自己身边的,只要她坐着就可以了。

公车进站的时候他们已经从比赛的事情回到了最原来的照片,赤苇冷不丁地说完木兔好像不会游泳,堺就噗嗤笑出声,接着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合照吗?”

“好。”赤苇靠过来。

(三)

难得只载着几个乘客的公车很清闲,中途也不用停。所以比平时快了将近一刻钟到达站点,从车站步行只需要差不多十分钟的距离就能看到赤苇京治和堺日和一起长大的房子,两家门牌号靠在一起,左边是赤苇家,右边就是堺家。在路口有一间7-11,是夏日里吃冰棍的好去处,还有一间年头蛮久的理发店。因为离家近,堺日和留短发的这几年常常会来光顾。

心血来潮是她为了回答为什麽剪头发用的最多的一个理由。人不就是会有那种突然的冲动,好像在这一刻就应该去做什麽的感觉。那时她摸着剪短的发尾,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赤苇这麽说,反正又不是做所有事都需要理由。忘记带皮筋可以,长头发很麻烦也可以,短发更好看都行,想要找一个理由出来本就不困难。

幸好赤苇京治一直是一个从小就知道在任何情况下只需要开口夸女孩子可爱就够了的懂事小孩儿。

“换个发型去上大学怎麽样?”停在理发店门前,堺看向他。

“不是刚刚留长吗?”赤苇反问,这年终于不再固定时间去修剪头发的堺日和已经把头发留到了半长,绑个马尾看起来很是清爽利落。

“是你啦,”她笑起来指了指赤苇的头说,“我是想问你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试一试其他发型,头发也已经很长了。”

一月份寒假结束,高三最後的这个学期,赤苇与同年级的几个队友还有堺一起从排球部引退,比起上年木兔离开排球部时的「轰轰烈烈」外加「热泪盈眶」,今年的离别很是平淡,他们只是跟後辈留了一些鼓励的话,收拾干净了更衣柜,带走了上面贴着的名牌,便一起离开了。赤苇告诉自己,他这段在枭谷排球部的时间可以就这样停下了,连带着赤苇京治属于排球的时间也可以一起停止了。

选择进路的时候,赤苇在听完堺日和说出弓道的一刻心里就响起了果然如此的声音。然後他把填完的进路调查表收进了背包里对她说:“我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是属于排球的,排球仅仅是与我有关某一项运动,它没有构成我的整个人生。”

“那你不喜欢排球吗?”堺日和留意到调查表上的T大文学部。

“事实是我很爱排球,”赤苇摇头,“然而越爱越容易让人清醒。”

保留爱的最佳办法就是停在最好的时间,堺听到他的话,似乎在一瞬间把这个爱混淆了。仿佛赤苇一直没有向她多靠近一步是因为这个一样。

现在的赤苇已经摘掉为了方便运动所以戴着的隐形眼镜,换回了黑框眼镜,一双深绿色的眸子藏在镜片後面,其他人就更不容易猜到他在想什麽了。至于头发,本来就因为是在备考期间,一直没什麽时间理发,加上他原本的头发就很短,留长以後自然卷更明显看着也就不会太长。这会儿听了堺的提议,赤苇转头从玻璃反光里打量了一下自己,头发好像真的是该剪了。

他再转头,她正用满怀期待地眼神看着自己。

半是妥协地点了点头,推开门他便被拉着在店里靠边的椅子上坐下,早已经和老板混成老熟人的堺日和双手背在身後,微微弯腰在一旁特别认真地盯着镜子里的赤苇京治,好像用看不见的画笔正在描摹什麽,如此专注认真的注视让喜怒不现于色的赤苇难得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虽然没那麽容易脸红,却还是不知所措地不知道要看向哪里才能稍微安心下来。

最後他将目光停留在她耳垂上的耳钉,金属制的银色圆形,被店里的偏冷的日光灯照得晃眼。

堺日和是中学一年级时打的耳洞,这件事在校风严谨的桐先是足以称得上「叛逆」一词的,而她决不是叛逆类型的中学生,就是个刚从小学升上来的十二岁中一生,充其量不是什麽乖学生而已,她顺着心意去做了一件事情,这就和她剪头发的原因没什麽差别。

“痛吗?”在所有人只注意到她剪短的头发的时候,赤苇轻轻拨开她耳後的碎发看了看有些发红的耳垂问道。

“不痛,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打好了。”堺伸手摸耳朵,碰到了赤苇的指尖又缩回来。尽管本来就不存在什麽特别的理由。但她实际上还是希望赤苇至少问一下为什麽。

他是想问的,後来没有去问是因为他对她会说出的答案心知肚明。况且她做的所有事情他都会支持,无论是剪短发丶打耳洞还是後来不直升高等部去考枭谷以及暂时放弃弓道去养伤,又或者是最终她将弓道写在了那个扔在他们面前的未来上的决定,他都希望也发自内心觉得她会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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