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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剑光又一次袭来,甲无氏紧急刹车,勉强让自己不沦落到斩首的地步,可脖颈还是被锋利的剑光划出了一道血痕。
侵入的剑气在他的皮肉中肆虐,牵动起之前被穿过的伤口,甲无氏有些狼狈地捂住了伤口,向来人看去。
白绘就在前方。
她贼心不死,还惦念着给甲无氏一剑,雪白的剑光向他的丹田袭去。
甲无氏运用所剩不多的灵力勉强地躲开,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那张过分虚假的脸反倒笑了,对着白绘说:“让我猜猜,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是哪一家的,我应当认识你吧。”
白绘一言不发,灵力四处弥漫,法阵在被不断构建,她一心两用,手中长剑依旧执着地递出。
甲无氏纯粹是在分散她的心神,企图让她自乱阵脚,这纯粹是在做梦,谁不知道,但凡是有点罕见不寻常的法术都来自于家族,上宗门那些宗门典籍成百上千年的发展下来,不光循规蹈矩,还被人偷成了筛子。
他就算是猜,也要猜是家族出身。
甲无氏看出这人不会被一句两句扰乱,无可奈何地闭上了嘴,但与她交手几次,又觉得无人说话实在是太过沉闷,只显得他死期将至,哪怕是为了活跃气氛,也开口道:“你是哪一家的,宋家、梁家、白家?”
他说一个字,就要停下来看看面前女修的神情,甚至感悟一番她的灵力波动和出剑的弧度,奈何眼前之人实在是一个不好下嘴的王八,他都这么努力了,依旧是一点回馈都不给他。
他无可奈何地轻轻一叹,声音微不可及,只道一声:“罢了,我走了。”
白色光点在甲无氏身边汇聚,最终开拓出一条通道,他刚刚与白绘交手时就已经暗自筹备了。
白绘知道他的小动作,但她实在不懂空间法术,无法阻止,只好眼睁睁看着甲无氏即将突破她的剑光,进入空间通道。
星盘即将架起,白绘预备好再次计算甲无氏的位置。
可下一刻,一件让两个人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甲无氏还没来得及进入空间通道,这白光撕裂的空间处竟然出现了一个人。
黑发粉裙,深灰色瞳孔,赫然是夏探竹。
她灿然一笑,颇有“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味道,哪怕外在环境是大海,也能和她裙子上的刺绣映一映。
她开口道:“我就感受到这里有空间波动,就猜测会不会是你,没想到真是,倒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是不费功夫,甲无氏的脸却已经端不住那份稳重架子,开始扭曲了。
任谁把逃生的路变成敌人进场的路,都冷静不了。
剩下的交手有些悬念,但不多,甲无氏本就重伤,灵力也贫瘠,与白绘纠缠了这么久,本就是强弩之末,夏探竹又来了,垂死挣扎了一阵,终究是被夏探竹斩于剑下。
他不甘地发声长吼:“我还会回来的!”
夏探竹不理他的灰太狼行为,只在心中默念:“一杀。”
她手中拎着甲无氏的储物袋,刚刚已经确认了,货真价实的鲛人卵就在其中,这东西一到手,心中立刻就安定下来,忧虑也少了些。
白绘用灵力洗涤手中长剑,尽管它历经一战,依旧光洁如新,但白绘就是有这个习惯。
她收拾战场的时候没忘记问夏探竹:“你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夏探竹正在探索储物袋,清剿战利品:“那边都安顿好了,我赶来这边,刚要和你说,就感受到这股空间波动,这地方会空间术法的修士实在不多,试试也没关系。”
白绘觉得挺巧,也省了不少时间,开怀一笑,探过头来望向夏探竹那一侧:“都有什么好东西?”
夏探竹有些沮丧地摸了摸储物袋:“他这人穷得很,没什么家底,又或者都被他安放在某地,储物袋中都是些零碎物件。”
白绘将储物袋接过去,一翻看,果然如此,都是些符咒和丹药,放在外头也都是些稀罕物,但在她们二人眼中,实在不够看。
白绘倒也不觉得失望,本来也就是意外之喜,丰富当然最好,贫瘠成这副模样也没有关系,拿出一把丹药向夏探竹手中一扔:“聊胜于无,收着吧,万一那天用得上。”
夏探竹纡尊降贵地瞧了它们一眼,决定将这些玩意打发进冷宫。
白绘说起甲无氏最后一句话:“你怎么看?”
夏探竹已经从甲无氏穷的要死这件悲伤的事情中抽离出情绪,闻言仔细思索:“能有什么看法,祸害遗千年呗,老不死的。”
白绘却扯起另一件事,向夏探竹嘱咐:“你最近看着点,那群上宗门的修士要有动静了,可能会去鲛人族西海的聚居地。”
夏探竹无所畏惧,甚至心情颇好:“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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