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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毕竟从未上京,与淮南死士也是书信往来多,晨风在京中与死士们如何行动,关系如何,一概不知,若他真有书信……
陆璟伸手,手心向上,一名锦衣卫拿着染了血的信件过来,陆璟挑眉问,“你说这封?”
“是!是主子写给晨风的。”
陆璟拿着书信走到苏轻宛身后,挺拔高大的身影几乎从背后笼罩着苏轻宛,缓缓地把书信展现在苏轻宛面前。
信笺上仅有一句话中秋夜,伏杀陈卫,阻拦者杀无赦。
没有落款,是她两年前写给晨风,要他诛杀的锦衣卫,也是那名摔死她外甥的锦衣卫。事情过去十二年,当年闯进淮南王府杀人的锦衣卫,已分散在朝中各个机构任职。苏轻宛十六岁完全接管淮南死士后,当年那批闯进淮南王府的锦衣卫就不断有人离奇死亡,死者大多已离开锦衣卫衙门,因此也无人起疑。
有两人尚在锦衣卫任职,锦衣卫人神共愤,就算被人诛杀,也只当是复仇,没人会想到是她在复仇。
这是她的字迹!
苏轻宛牙齿轻颤,牢房里阴风阵阵,陆璟在她背后微微俯身,信笺在她眼前,他的声音却响在她的耳边,“嫂嫂,可认得这封信?”
若身份,他们是叔嫂,陆璟本该克己复礼,不该靠她这么近,热气熏得她耳朵发烫,可他是锦衣卫副指挥使,疑她身份时无法对她用刑,巧妙地利用男女力量悬殊给她造成强势的威压,想逼得她自乱阵脚,这是一种心理战术。
她若慌,就输了。
苏轻宛冷汗浸透薄衫,背脊爬满凉意,陆璟几乎已把刀锋架在她的咽喉上。
“不认识。”
陆璟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毫无血色的侧脸,毫无恻隐之心,“劳烦嫂嫂写一遍。”
苏轻宛,“……”
牢房内气氛凝固,鸦雀无声,人的字迹难以伪造,陆璟已把苏轻宛逼在悬崖上,她侧眸看着近在咫尺的陆璟,“三弟是怀疑我?”
“我在给你洗清嫌疑。”陆璟也盯着她那双漆黑沉静的眼睛,“怎么?不敢写?”
苏轻宛与他沉默对视,愠怒惊疑。
陆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来人,上笔墨!”
笔墨很快准备好,有人迅速研磨,铺好信笺,苏轻宛每走一步走如踩在刀尖上,手心全是汗,在陆璟平静又沉重的目光中,把那封信笺上的字写了一遍。
信笺上的字迹苍劲有力,龙飞凤舞,像是男人的字迹。而她新写的字,娟秀温柔,两种截然不同的笔锋。
秋香说,府中全是人精,特别是有一位在锦衣卫任职的陆璟,要代替谢昭兰,就要做到不漏破绽。所以,她特意学了谢昭兰的字,日日临摹一个多时辰。
“敢问陆大人,我能走了吗?”苏轻宛冷淡的声音带着讥讽与挑衅,冷冷地看着陆璟。
陆璟看着两张天差地别的字迹,心中暗忖,莫非真是他多疑了?
他又看了苏轻宛一眼,并不在意她的愤怒与挑衅,也不在乎把她带来锦衣卫地牢恐吓后会被厌憎,查清任何蛛丝马迹是他的职责。
陆璟拔出一旁锦衣卫的佩刀,寒芒闪过,刀锋划过死士的咽喉,一剑封喉,那人怒目圆睁,似是死不瞑目,“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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