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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难怪了……”
“怎麽吴兄也准备去京城碰碰运气?”
“呵呵,我的家底老兄还不了解,就那几个子,有啥资格去碰运气?”
“吴兄过谦了,不过你不去也是对的,真去了还不知是福是祸呢。”
“怎麽说,还请张兄指教。”
“……”那边停顿了片刻,许是在观察周围,萧彧一行坐在了柱子後面,正好是他们的视觉盲区。那人没发现他们,只压低了嗓音继续说道:
“赏赐的事情已经是老黄历了,最新消息……皇上要选秀!”
“选秀?!”被称为吴兄的人显然十分诧异,“不是说皇上十分爱重皇後吗?怎地……这才多长时日啊……”
就厌倦了,要选新人了?
“害,都是男人你还不懂吗?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再美再倾城的仙女看多了也就不珍惜了。而且我听说那位皇後的身世很不同一般……”
啪。
萧彧手里的茶杯被捏得四分五裂,清脆的声响传至那边,低语声瞬间消失。须臾,从柱後走出两位身穿长袍的男人,匆匆瞧了这边一眼,便急忙离开了。
擅议皇家事,不被人追究没事,如果有人故意拿着这个不放,也会是个麻烦。
他们一走,这片角落顿时只剩下萧彧一行人。衆人尽皆低垂着头,默默不敢言语。
上珠看了看萧彧被瓷片划破的手掌,哪还有不明白的。
王爷只怕早就知晓了。
“王爷,娘娘是被胁迫进宫的……”她急急想解释,魏司旗却摆了摆手,阻止了她往下说。
她不解,还待开口,萧彧已经起身往楼上走。
此时天色已晚,就算想走,也得等到明早。
他走得大步流星,背影清瘦挺拔,似乎并无异样,只有垂在身侧的手还在滴答滴答流着血。
魏司旗叹了声,放下筷子,也没了胃口。
“魏小将军?”上珠惴惴不安,王爷这是什麽意思?
“生气,恨他不能立刻回京将萧统那小子千刀万剐。”魏司旗微笑,丢下这麽一句,也起身走了。
上珠独坐在原地,怔了半晌才恍然明白,王爷不是生娘娘的气,更没有怪罪她,他是在气他自己没有保护她,更气萧统不知道珍惜。
只有无能的男人才会将罪过都推到女人头上,萧彧不无能,他只是心疼。
心疼她因他而受的这些罪。
如果他没有执意娶她,她是不是就不会被卷入风波之中,遭遇现在的一切?
他想起第一次进宫时,她从冯音真宫里出来扑到他怀里说的话,她说她好累。
她不喜欢宫廷,如今却被日日锁在高墙深瓦中。
这些天他日夜兼程,大部分时间都在马背上度过,只有实在坚持不了时才停下休息一会,可是只要一停下来,一闭上眼,他就会想到她。
担心她会哭,担心她害怕。
其实第一次得知萧统立後时,他就知道那个人一定是她。後来每到一处,几乎都能听到皇上今天又为皇後做了什麽,他愤怒,可同时也松了口气。
起码她是安全的,受人爱护的。
哪怕那个人不是他。
但是现在假象被戳破,萧统竟然敢……竟然敢!
萧彧狠狠锤向桌面,桌子承受不住轰然倒塌,本就皮开肉绽的手掌更加雪上加霜。
“你在这里自虐也无济于事。”魏司旗不打招呼直接推开门,手里端着伤药和纱布。
“你多拖一天,她就在宫里多受一天的罪,不如尽快好起来,赶紧回去把她抢回来。”
“还是说……”他上下打量他,眼神透着狐疑,“你不想抢了?”
因为她做了别人的皇後,所以不稀罕了?
“放你娘的屁。”萧彧生平第一次爆了粗口,什麽文雅,什麽贵气,全都抛掷脑後。
他儿时可是在军营里摔打长大,什麽粗话荤话没听过,只是天性和教养让他不会随波逐流,但不代表他不会说。
魏司旗愕然片刻,蓦地大笑,“好,行,我敬你是条汉子!”
自己的女人自己保护,无论她什麽样,经历过什麽,都不能放弃,这才是男人!
“赶紧上药,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我们就啓程,顺利的话傍晚就能到地方。”他捶了捶他的肩,也不管会不会牵扯到他腹部的伤口。
“他萧统得意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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